理由,浪费了整整一年。折木为他感到无比心痛。
而今年经过学校体制改革,他终于获得平等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想获胜才是。
但是——对方甚至触犯了骑士最大的禁忌。他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样的对手低头?
『……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我想相信她。』
『……想相信她?』
『是的……深夜与她碰面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只要像朋友(艾莉丝)所说的,彻底断绝与她之间的关系,这场比赛无庸置疑会是我不战而胜。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我绞尽脑汁,还是得不出答案……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明白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我一点都不想与她断绝关系……所以事到如今,我想相信她到最后一刻。绫辻学姊一定是被什么逼到绝境,才会迷失自我。』
一辉记忆中的绚濑——
光是她的剑术更接近父亲一些,她便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不已。
她曾经说过,她喜欢一辉那双满是竹刀茧,伤痕累累的手掌。
一辉实在不认为这些全都是骗人的。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相信平时的她,而不是昨晚见到的她。』
人在豁出一切的时候,会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盲目。
而且是盲目到无法看清自己的一切。一辉已经亲身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而一辉也很清楚,此时必须有一位真心为她着想的第三者,才能帮助这样的人。
如果绚濑就像那时的自己一样,太过拼命,拼命到听不见自己内心的悲鸣——
『我想帮助她。所以,请老师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确定她真正的想法。』
(……真是的。他都这么说了,怎么会有骑士拒绝得了呢?)
常存公正于心中,光明正大面对敌人。
这是每一位骑士心中最理想的样貌,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这样的骑士。
折木也不例外,所以她才接受一辉的请求。
绚濑第一次使诈的时候,折木早就发现了,她却特意不动声色。
她已经决定将这场比赛,以及一名少女的心灵托付给一辉。
折木不打算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守护一辉。
(你要帮助她喔。要帮助你重要的朋友——)
◆
也就是说,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掌握在一辉手中。
他知道绚濑在战圈中设置陷阱。
他看穿她的作战方针,知道她不愿演变成持久战。
所以一辉才主动闯进绚濑的斩击范围,刻意引诱她进攻。
这一切……都是为了和绚濑以剑交谈。
(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才对。)
一辉面对自己的少根筋,只能报以苦笑。
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自己花了一个月,都还搞不懂身边最亲近的恋人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只靠着言语就能理解绚濑。
到最后,自己还是只剩下剑(这个)。
他只有以剑来交谈,才能真正看透人的本质。
但就在刚才——一辉确实看穿了绚濑的本质。
「太好了……绫辻学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什么意思?」
「绫辻学姊并不是一个做了错事,还能心平气和的人。」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啊哈哈哈!你明明已经浑身是伤了,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蠢话。你到底有多么滥好人啊?」
就像在深夜时分的屋顶上那样,绚濑露出冷笑,满是嘲讽的眼神瞪着一辉。不过——
「这才不是蠢话。」
那张看似轻浮的表情已经骗不过一辉了。
剑是不会说谎的。
「不论是剑招、步伐、节奏、呼吸,你所有的动作全都乱成一团。先不说我教过你的部分,甚至连你原本能做到的事情也办不到。最擅长的反击动作一点也不流畅,所以我才能轻易挡下来。即使你想把自己伪装成多么恶劣的人,却瞒不过自己的灵魂。剑术必须集心、技、体三者合一。一旦心中存有迷惘,剑就不会发挥出真正的力量……绫辻学姊,你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来得高尚许多。」
「才、才没有」
绚濑面对一辉的指正,语调忽然急促了起来。
「我才没有迷惘!我在两年前就已经看透了!不管自己再怎么想高尚地决斗,只要输了,一切都是白费心思!只要得不到结果,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赢不了,就别想守护任何东西!所以,我不管怎样都要赢!不管要做出什么事,我都一定要赢——一定要夺回来!」
这些话与其说是反驳一辉,更像是在催眠自己。
一辉非常了解。一旦拼死地去催眠自己,便会捂起自己的双耳,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