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比万物都还要自由的存在》

  师父……拥有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令所有男人沉迷的美貌及肉体、超出常人的知识与战斗能力的最强美女。

  名字她说她忘了,所以我都叫她师父,若要用一句话介绍……是个怪物。

  不该这么称呼女性,但我想不到其他辞汇形容她。

  师父是上辈子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我捡回家的人,是我的恩人。

  所以我应当要感谢她,然而她对待我的方式实在过于随便,我很难坦率地对她表达谢意。

  我曾问过她,为何要把我捡回来,她疑惑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说出来的答案是……

  『理由……是什么啊?起初是因为我肚子饿了,想把你当诱饵拿来抓野兽的样子……噢,可能是因为我太无聊了。』

  ……就是这样。

  换言之,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许是因为这样吧,她基本上对我采取放任主义,要说的话有点像借我地方住的同居人。

  师父的家事能力凄惨无比,尤其是厨艺,惨到做出来的东西堪称兵器。因此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学会做家事。

  不知不觉,打扫师父家、洗衣服、准备三餐成了我的工作……但我是被捡回来的人,没有任何怨言。

  看在旁人眼里可能会觉得我们关系冷淡,可是遇见师父前,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连亲情为何物都不晓得,遑论见过双亲,导致我擅自认为人际关系就是这样。

  况且我当时无父无母,孤儿院又遭到破坏,一直经历没天理的事,所以一心只想变强。

  因此我拜托师父锻炼我变强,也是理所当然的发展……没想到那是地狱的开始。

  师父说她很闲,一下就答应帮忙,但她原本的个性是那个样子,训练我的方式只有随便两字可以形容。

  每天都差点在跟她进行模拟战时被杀……

  一个人被扔进有大量野兽栖息的深山中……

  被丢到纷争频传的战场上……由于她的方法实在太胡来,我诅咒她的次数多到都数不清了。

  真的是……亏我有办法在那样的地狱中存活。

  有部分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不服输,不过当时的我大概是觉得,只要能赢过师父,今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活得下来。讲难听点,我以前非常单纯又愚蠢。

  奇妙的同居生活持续了十年以上,我成长到能称为大人的时候……不晓得是巧合抑或奇迹,我第一次打中了师父。

  我内心充满终于达到目标的喜悦,隔天……师父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了。

  如今……

  『唷,你把枪重现出来啦。可惜那种东西对我没用!』

  「威力比真枪大上数倍就是了!」

  师父出现在转生到异世界的我面前。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被人称作圣树,这些问题之后再说。

  既然她主动说要开战,不结束这场战斗,师父是不会好好跟我说话的。

  一见面就开打,完全不是该对许久没见的徒弟做的事,不过和她相处时这根本是家常便饭,那句话她也只是带着「来玩吧」的轻松心态说出口的。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类似小猫在嬉戏。

  对师父而言是这样……然而。

  这可是可能送命的认真游戏,上辈子我好几次差点死在她手下。再说,师父的字典里并不存在「模拟战」一词。

  我的心脏不只一次因为师父没控制好力道而停止,每次都是靠她的力量让我复活。

  若弟子们加入这场战斗,师父可能会失手杀死他们,所以我在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后才开打。

  幸好弟子们被师父的气势压制住,动弹不得,我才能专心战斗。

  我一面闪躲攻击,瞄准她的喉咙挥出小刀,师父在皮肤差点被擦到的千钧一发之际闪过,持木制小刀刺向我的脑袋。

  我侧身躲开,师父却迅速反手使出连续突刺,我挥刀将她的每一刀弹开。

  近身战持续了一会儿,每当两把小刀的刀刃碰撞在一起,都会炸出火花。

  「唔……那把刀到底是什么材质!」

  『问这什么问题?如你所见,是木制的。』

  「和秘银刀碰在一起会炸出火花,哪能叫木制!」

  『因为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嘛!』

  所以把它当成凶器是正确的。

  总觉得它连铁都能轻易贯穿,因此我拚命用小刀防御、闪躲、卸开攻击,不断回避,师父开口大笑。

  『不错喔……挺厉害的嘛!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强!』

  「我也、深深感受到了师父的力量!」

  与她正面交锋后,我才明白。

  上辈子我完全只是被她耍着玩,没能让师父发挥实力。

  要是当时的我察觉到这绝望的差距,搞不好会放弃变强。

  双方的刀尖相撞,力量不相上下,导致我们的动作有了刹那间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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