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依店员的证词,警方画了人像,发给调查员。以苏荷区为中心进行访查,没多久就找到符合描述的人物——弗雷德里克·奥格登。
「好,把他抓来。」
听完报告,温特总督察立刻沉声下令。
这里是苏格兰场刑事调查处的办公室。案发后第十天。
「不过……可以吗?」
霍普金斯从打开的记事本上抬起目光,担心得蹙眉询问。
「截至目前,尚未查出奥格登与拉金的关联。他们可能曾带着同一款皮包去同一家剧院,顶多就是这样。不管在商场上或私领域,奥格登的风评都非常好。是不是应该再调查一下再逮人?」
「只是问话而已。」
温特答得坚定,望着送上来的奥格登调查报告。
太干净了,没有半点可疑之处。换句话说——
里头有鬼。
他用手指弹了弹报告书。
「这家伙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得趁他溜掉前抓过来。快!」
「遵命!」
霍普金斯巡佐立正敬礼。
他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门忽然打开。
一名身材颀长的清瘦男子走进来。头部小巧,手脚长得像蜘蛛。一头银发梳得服服贴贴,戴副细银框圆眼镜,一袭死神般的黑西装。西装的布料,包括剪裁,一看就很高级。
「方便吗?」
男子口吻亲昵地问温特总督察,同时挡住想离开办公室的霍普金斯巡佐。
霍普金斯困惑地回望。温特总督察对年轻巡佐点点头,转向穿黑西装的清瘦男子。
「什么事?」
「弗雷德里克·奥格登。」
男子伫立门口,直截了当地切入核心。
「不要动他,交给我们。还有一件事……」
男子摘下眼镜,从口袋取出手帕仔细擦拭,云淡风轻地接着道:
「约翰·拉金,他是自杀。」
温特总督察静静眯起眼。脑中关于死者拉金的各种情报散成一片,就像打翻玩具箱。
任职外交部的基层官员……认真工作……从早忙到晚……也会独自加班……无人拜访……有时会把文件带回家……两个一模一样的文件包……上剧院……
无数的情报漫天飞舞,最后拼凑成一个图案。
「是那么回事?」
「没错,就是那么回事。」
仔细擦拭后,清瘦男子将眼镜戴回高挺的鼻粱上,一边确定看起来如何,一边喃喃道:
「唔,请别觉得受到冒犯。这次的事,算是欠你们一次。」
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温特喊住他。
温特总督察笔直注视回头的男子,低声说:
「给我报告书。」
「报告书?」
「这起命案的报告书。」
男子停步,沉思半晌后,耸耸纤细的肩膀:
「好吧,晚点我会派人送来。」
语毕,男子随即关门离去。
霍普金斯呆呆看着两人交谈,门一关上,便如魔法解除般眨起眼。
「到底怎么回事?」
他回望温特总督察,愤愤不平地逼问。
「不要动弗雷德里克·奥格登?交给他们?不是要把奥格登抓来问话吗?」
温特总督察默默摇头,霍普金斯噘嘴质疑:
「刚才那个人是谁?跟总督察似乎是老朋友?」
「威廉爵士。」
「咦,『爵士』……他是贵族?」
「现在是。」
温特板着脸回答。
「大战期间,一起被派往欧洲大陆时,他只是没没无闻的『威廉』,也是同队里少数的生还者之一。我们都是战场上的幸存者,认识很久了。」
一起目睹比他们优秀太多的年轻人,像苍蝇般一个个被杀……
那场战争,许多英国贵族子弟以「志愿兵」身份参加。他们主动投入前线,大部分都来不及看到敌兵就丧命。贵族也没发现,战争早已变成完全不同的模样。
「贵族义务」——位高任更重。
据说这是英国贵族的信条,但在下一场战争,他们是否会继续将子弟送上战场,实在令人怀疑。
「原来如此,是同袍啊。难怪……」
霍普金斯恍然大悟般低喃,接着抬头问: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威廉爵士在哪里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