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霍普金斯平常应该很少进出这种地方,啜饮一口学温特点的苦啤酒,脸立刻皱成一团。他凑向桌子,细声问:
「总督察常来这家店吗?怎么说,是为了『办案』?」
温特默默耸肩,以眼神催促霍普金斯留意背后酒吧老板和常客的对话。
「日子决定了吗?」
「还没。」
「要是bye就好了。」
「不管怎样,一定要拿下crown。」
「在那之前得先打倒bank吧?」
霍普金斯听得傻眼。
「别担心,他们不是在计划犯罪——刚才那是……」
温特贼笑一下,指指酒吧深处阴暗的墙壁。
墙上挂着坑坑洞洞的飞镖盘,旁边贴有一张海报。
「最近会举办一场酒吧对酒吧的飞镖赛。」
海报上以小字写着参赛的队伍名称。「Crown」、「Bank」是其他酒吧的队伍,「Bye」则意味着轮空——不战而胜。
「说开来没什么,但可以学到很多。」
温特微微耸肩,喝一口苦啤酒后,低声解释。
在酒吧,常客之间,或是他们与老板之间的对话,多半使用黑话。每家酒吧的黑话不同。虽然内容几乎都没有害处,但这些外人一头雾水的对话,有时也会成为罪犯的隐身衣。
温特曾从酒吧的对话里,掌握到陷入瓶颈的案件线索。一群男子使用自己人才听得懂的黑话交谈,但温特发现他们的黑话不太自然,与酒吧常客不同,于是悄悄监视,抓到他们涉案的证据。
「所以,『我常来这家店,但不只来这家店』。『我来酒吧,是为了品尝美酒,但经常能从熟客之间不值一提的对话中,得到调查的线索』。这样你满意了吗?」
语毕,温特闭上嘴。霍普金斯一脸怔愣,不停眨眼。
「这是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啊,霍普金斯恍然大悟。明明是他主动询问「您常来这家店吗?是为了办案?」,却忘得精光。
「不是的。呃,不……谢谢您的回答,但我今天想请教的不是这些事。」
他白皙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霍普金斯左右张望,提防周遭耳目,轻声吐露内心的疑惑:
「总督察对追捕杀人犯,为何拥有那么大的热情?」
温特总督察为何会对调查命案倾注那么大的热情与执着?我实在无法理解。
确实,调查命案是我们警方的工作。我们工作,领取薪水。但在近处观察温特总督察的作法,我渐渐觉得不只是这样。在我看来,只要是为了抓到凶手,即使会失去辛苦建立的威望,或部下的信赖,总督察都在所不惜。
总督察为何如此执着于命案?我无法理解。请告诉我,您追查命案的莫大热情的源头是什么。
霍普金斯的问题主旨大致如此。
抬头一看,年轻的巡佐目不转睛地注视温特。那是等待正经回答的表情。
温特忍不住苦笑,拿起杯子喝一口苦啤酒。忽然间,他瞥见隔壁桌忘记带走的报纸。
「国际社会不应放纵流氓国家德国!」
「英国政府要打倒希特勒!」
纸面上以大字抨击英国政府对德国的软弱态度。
「大战爆发时你几岁?」
温特盯着报纸问年轻的巡佐。
「大战爆发吗?」
霍普金斯困惑地皱起眉。
「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
「还没出生啊?原来如此,我也上了年纪。」
温特倦怠地低喃,轻轻摇头。
「这得话说从前,可以吗?」
温特望向霍普金斯,见对方困惑地点点头,再次开口:
「过去,我是个糟糕的学生,整天觉得无聊,恰巧欧洲大陆爆发战争。当时志愿参战,感觉像是参加有点刺激的野餐活动。至少听老爸或爷爷谈起的战争,都是那样的。什么为了名誉、想要立功,都是表面话,其实内心期待着可以和朋友玩闹一场。说到我担心的,只有十星期的军事训练结束前,战争就先打完了。
「到了终于要被派往大陆前夕,我们和家人道别时,也说:『别担心,圣诞节前就会回来。』
「然而,等待着我们的,却是从未有人经历过的战争型态。
「最尖端的兵器陆续投入战场,包括毒气、战车、机关枪、地雷、火焰喷射器。大炮和炮弹的性能提升,能够毫不间断进行攻击。那种东西放到战场上会造成什么后果,没人能预料。
「我们完全摸不透大炮和子弹会从哪里飞来。战场上几乎看不到活的敌兵。连日连夜,我们看到的不是周围像苍蝇般不停被杀死的友军,就是倒在战场上不知是谁的尸体。别提跟朋友玩闹,不知不觉间,在战争中个别士兵的优秀变得毫无意义——只能说是一场悲惨的恶梦。
「我们看到肺部遭毒气腐蚀的同袍抓着胸口,面部发黑死去。看到双脚被地雷炸飞,用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