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eau Margaux)。是史耐德喜欢的牌子,他透过大使馆拿到的,在命案发生的前一个星期,他带进那名女人的公寓里。」
「法国酒吗……」
宗像猛然抬头,像是想到什么似地问道:
「等一下。史耐德好像很擅长外文,他到底会几种语言?」
「有德语、俄语、法语、日语,还有北京话和广东话……」
「那英语呢?」
「英语当然也很在行,应该说得和母语一样流利。」
飞崎如此回答,接着反问宗像:
「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刚才看了史耐德的遗书翻拍照片后,很在意一件事。」
宗像环视现场众人说道:
「除了『我对人生感到失望,决定一死』这句话之外,他还在信纸右边角落的空白处写了几个小字,对吧?」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信纸的右角看起来有些脏污……」
葛西略带困惑地插话:
「可是,那不是在写字前用来试笔的痕迹吗?」
「也许吧。」宗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我看那像是两个并排的罗马字X。」
「两个X?」
「在英语里头,两个X是表示『背叛』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史耐德想在遗书里传达他被某人背叛,或是他背叛某人的讯息?」
「有这个可能。搞不好史耐德除了德国和苏联外,还可能替英美其中一国效力,是个三面间谍。」
「三面间谍?太离谱了。」
葛西耸着肩,一脸惊讶,宗像不予理会,转身面向结城中校。
「您怎么看?」
结城中校微微睁眼。
「为了谨慎起见,先排除这个可能……」
他低语似地说道,接着开始向每个人下达指示。
「宗像锁定史耐德身边以英语为母语者,或是擅长英语的人展开调查。秋元去调查实际的遗书,也许他以隐形墨水写了些什么。葛西去确认德国和苏联的大使馆动向。如果有哪一国的情报机关有所动作,应该会留下什么痕迹才对。山内去调查红酒的进口通路,必须将过程中有可能碰触红酒的人全部列出名单。中濑……」
接受指示的人,纷纷不发一语地起身离去。
飞崎看出在这些面无表情的人们的假面具下有着难以压抑的好奇心,不禁紧紧咬牙。
对他们来说,史耐德死后反而成为更令他们感兴趣的狩猎对象。
不,应该说是同类才对。
飞崎在监视史耐德时,一再从他身上闻出和D机关的人同样的气味。
——教人受不了的自尊心。
就这点来说,史耐德和他们是同一类的人物。
根据调查,史耐德在来日本前,曾与纳粹高层的某人接触。他的目的是成为纳粹党员,加入盖世太保,在这样的隐身衣下,以德国阵营里的苏联间谍身份,在日本暗中行动。
极其复杂的伪装。
如果是头脑简单的人,甚至无法理解他这么做有何意义。不用说也知道,当有人怀疑他身份时,他会被纳粹拷问,甚至处死,是相当危险的行为。同时,苏联当局也会将他印上「不可轻忽的双面谍」烙印(马上被写进苏联秘密警察的的「暗杀者名单」中),真是如同走高空钢索般危险。
要嘛得站在苏联这边,在日本搜集德国的情报。
反之,则是得站在德国这边,将苏联的情报送回德国。
不论是哪一个,如果只是为了达成目的,根本没必要让自己置身在如此危险的立场下。史耐德的行为,到头来只是一种近乎异常的兴奋感,或是他个人过度膨胀的自尊心所追求的「危险游戏」罢了。
而就这个角度来说,D机关的学生可以说正是史耐德的同类。
D机关那稀奇古怪的测验,以及赐予学生超乎想象的课题所做的训练(而且只有「没没无闻」的未来在等着他们),他们都能欣然接受。
——能完成这项任务的人只有我。
——如果是我,这种小事一定办得到。
一切都是出自这种过人的自负。
(我不能输给这些人……)
飞崎强忍心中烧灼的焦急烈火,以挑衅的眼神望向持续下达指示的结城中校。
然而,理应接受这项任务的飞崎,却迟迟没接到结城中校下达的指示。
他以眼角余光望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离去,独自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磨牙声。
他这才明白,自己在这里算是个「异类」……
5
——D机关用人的对象是「地方人」。
当初设立D机关时,结城中校的这项方针在陆军内部引发强烈反弹,但飞崎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