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期学生当中,素以「精明干练」闻名。
「目标物在自杀时留下遗书。没错吧?」
众人的目光再次往飞崎聚集。
正如葛西所言,刚才传阅的资料中,包括一份像是史耐德留下的「遗书」翻拍照片。
我对人生感到失望。决定一死。
在信纸上以平假名写成的遗书,整齐地放在史耐德自杀的公寓餐桌上。
正因为有这份遗书的存在,警方才断定史耐德是自杀。可是……
对警方来说,死者不过是「德国一家知名报社的海外特派员」。
宪兵队、特高,以及一般警察所处理的案件的分界非常模糊,三者互争地盘的情况相当激烈,所以彼此不可能分享取得的情报。
警方并不知道史耐德的另一面,既是如此,他们自然没理由怀疑他不是自杀。
结城中校刚才发问后,便深深靠向椅背,盘起双臂,闭目瞑思。飞崎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史耐德是个很杰出的间谍。发现我在监视他,却选择了自杀,未免不太自然。」
与会者应该都能理解他话中的含意。
除了战场外,再也没比有人丧命更吸引周遭众人注意的事了。
——不自杀。不杀人。
这是进入D机关的学生一开始便被灌输的「第一戒律」。
听说当初设立D机关时,在陆军内部引发了一股异常猛烈的反弹声浪。
其中一项原因,当然是日本陆军认为间谍行为「卑劣」「变态」的传统价值观所造成。
不过原因恐怕不只如此。
在军中,杀敌或是被敌所杀向来被视为一种默契,而公然否定杀人与被杀的D机关,是会让周遭跟着腐败的「危险异物」。陆军肯定是在无意识里发现了它的本质,才会本能地感到厌恶,而有了这么大的反弹。
「不过,」
葛西等到飞崎停顿的空档,再次开口道:
「如果不是自杀,就可能是意外事故或他杀。倘若是意外事故,应该不会留下遗书。换句话说,你的意思是史耐德是他杀,而遗书也是假造的?」
「我只是说,为了谨慎起见,应该确认是否有这个可能。」
飞崎不悦地回答:
「史耐德是德国与苏联的双面谍。以他的身份,不管什么时候被苏联和德国的情报机关所杀,都不足为奇。当他意外死亡时,确认是否有他杀的可能,并非无谓之举。」
「不过,真要这么说的话,你的行动早就否定了史耐德遭到他杀的可能性。」
葛西的嘴角轻扬,露出嘲讽的唇形,指出这点。
「你刚才说过。『那个女人和朋友一起回家,接着马上发生了一场骚动。一人冲出屋外,带回附近警署的一名警察』而另一方面,你还说『史耐德进屋后,一直到女人回来前,都没人在屋内进出。这段时间,屋内一片死寂』。从公寓的平面图来判断,那房间的出入口就只有那扇门。如果史耐德是他杀的话,凶手又是如何在现场进出?」
——他的一字一句都没错,引用得很正确。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程度,D机关的每个人都办得到,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飞崎沉默不语。坐在墙边双臂盘胸,静静听他报告的宗像的那对浓眉底下的大眼陡然一亮地开口:
「史耐德是死在公寓的二楼,对吧。有没有可能是某人从建筑的另一侧窗口进出?」
「另一侧窗口面向人来人往的大路。如果白天有人从二楼的窗口进出,应该马上会有人报警才对。」
「这么一来,就没人会在命案现场进出了。」
葛西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也就是说,这是不可能的密室杀人案件。」
飞崎听出他话中带刺,双眉微蹙,不发一语。
密室杀人,或是不可能的杀人案件,终究只算是「文字游戏」,不可能成为正经的讨论前提。
结城中校仍闭着眼睛,突然插话:
「……目标物的死因为何?」
「解剖的结果得知,史耐德的死因是氰化物造成窒息死亡。」
飞崎脑中浮现他暗中取得的验尸报告书后,回答道:
「用的是很普遍的氰化钾,要锁定取得管道有困难。」
「咦,不是失血致死吗?」
坐在飞崎身旁,身材高大的秋元惊讶地出声问道:
「根据现场照片,史耐德看起来像是倒卧在血泊中……」
「那不是血,是红酒。」
「红酒?」
「从洒满厨房地板的红酒中也验出了从尸体中验出的毒物。留有史耐德指纹的酒瓶和玻璃杯散落一地,所以他应该是喝了有毒的红酒而死,不会有错。」
「哦,加了氰化钾的毒红酒。顺便问一下,是哪个牌子?」
「玛歌酒庄(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