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5 虚伪的笑脸,虚伪的终点

娜莉娅看到了我作出的假笑

  【——抱歉。当我没说过吧】

  莉娜莉娅笑了。真的是非常漂亮的,毫无阴霾一样笑脸。而看到这表情时候的心情,如今,我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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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不对,刚刚那是】

  【够了。我明白的】

  莉娜莉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今天的庆祝,能改天再办吗?】

  一边用如同戴着面具一样的笑脸说着,莉娜莉娅走向门口

  【等一下,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我开口说道。她回过头来

  【什么?什么事情?】

  【其实现在,我有个非常烦恼的问题,所以】

  【嗯,我让你很烦恼了吧。抱歉】

  在让她冷静下来之前就产生了隔阂。不管是墙壁也好,膈膜也好。总之我们之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它的厚度,让我只能愕然无力

  莉娜莉娅手快要碰到门边的时候,我理解到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越过直觉,变成了我的确信。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经过时间堆积起来的事物,将会在这一瞬间产生决定性的改变。眼前的是那无法挽回的分界线

  【我!】我扯高了声音。【是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

  我说了出来。一直隐藏在心的话语,向着最想告诉的人,表达了出来

  【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且马上,或许就要从这里消失了。所以】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话语被打断了

  【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有等待着你的的人,所以没办法。我知道你很擅长说谎。也凭借这点让很多人得救了】

  回过头来的莉娜莉娅,虽然确实是在笑,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但是呢,我啊,不想听见这样的谎话。本来至少,希望你能告诉我事实的】

  门打开了。强烈的风随着雪花吹了进来。在白色的雪尘之中,莉娜莉娅消失了。只留下门铃静静的残响,接着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直直目送着莉娜莉娅的背影,我一动不动。奇妙的感觉还在持续着。还在俯视着自己,感情也肯定离开了我的心里之外。要不然,不可能会这么空虚的

  现在的话应该马上追上去的。毫无疑问应该这样的。但是身体却动不了。追上去,叫着她,然后继续要说的话语,我想不出来

  【谎话,吗】

  嘛,也难怪会这样,我默念道。要不是说谎的话,就是有病了。对吧?

  所以,我继续默念。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居住在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是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的

  所以这里是真正意义上没有属于我的地方,无论哪里,都跟我毫无联系。迷宫事变发生之后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理所当然的

  话说本来我待在这里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只不过是一个不合场所的人混杂了进去而已。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困扰,只不过是恢复到原来一样而已。然后,就此结束

  内心不可思议般地平静。仿佛毫无波澜

  结束了。

  在自己心中珍藏着的温暖,已经失去了它的温度。而我对此无能为力

  忽地,地面摇晃了起来。天花板下吊着的提灯一起晃动着。架子上的餐具一起合唱了起来

  啊啊,是迷宫事变的预兆吗。降温下来的意识在判断着。突然身体涌上一股寒气。有种急速下降时候的漂浮感。这种仿佛哪里都能掉落下去一样的感觉,我感到有点熟悉。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尝试过的感觉

  连维持站姿都很困难,我像是跌落一样坐了下去。架子上的餐具一层层地掉了下来,摔在了我的头上肩膀上背上。不觉得疼痛。总感觉像是放弃了似地闭上了眼睛。想着这样就好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呢。身体的感觉恢复过来了

  缓缓睁开眼。熟悉的地板上面,碎裂的盘子和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看来,我还留在这个世界上。而这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已经不知道了

  3

  虽然觉得把自己看作悲剧主人公也没有人会来责备我,但比起自怜自悯不如去制作苹果派要更要建设性。就算要吃的人已经不在了

  收拾好地板上餐具的碎片,我再次站在了厨房里。只有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要能活动起身体的话什么都行。不管是扫除,还是铲雪,就算是全力地在外面跑一圈都行

  点着锅下面的火,把黄油给融化了。放入令人吃惊般的大量砂糖搅拌着,把切好的苹果放进去炒。虽然飘散起来一股触手可及一般的甘甜味道,但我却涌现不出一丝食欲。只是一直盯着从苹果身上溢出来的果汁噗嗤噗嗤地冒泡

  脑子里空白一片。不仅没有烦恼着该怎么做,连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都没有。完全地定住身子,只是呆呆地看着锅里面的苹果

  再加入蜂蜜酒和柠檬的果汁,用盖子盖住。在苹果变软之前一直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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