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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雨嘛。」
「很想……来这里……」
「谢谢你特地在下雨天过来。」
「……大家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就有点困难了,要是学会究极魔法的话,或许可将这一带变成尘土。」
若用普通人的常识和她对话,是无法应付诺儿朵丽的,要装成像这样有点厌倦人生的态度是最关键的一点,而且还不能思考一个十岁少女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真的……好麻烦啊……」
诺儿朵丽发出打从心底万般厌烦的嗓音低喃。啊,等等,快停下,好像连我都开始有点厌世了,快停下。这到底是怎样的影响力啊?会害人感觉人生怎样都好,真可怕。
我压抑著涌上心中的感觉,继续擦拭杯子。眼前的诺儿朵丽则懒洋洋地捧起小碗。她很怕烫,所以我特意把她的咖啡欧蕾做得比较温一点。即使这样她还是边吹著气,边小口小口地啜飮。
诺儿朵丽头上有著两片偶尔会颤动一下的小小三角形。没错,就是猫耳。大概是猫耳啦,至少是猫科的那种耳朵,我是这么判断的。
这世界充斥各式各样的奇幻要素,最明显的便是像诺儿朵丽这样的兽人族群。到外面走走的话,便会发现他们大剌剌地走在街上,也没有人会吐槽那些兽耳或尾巴,毕竟对这世界的人而言,那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非常兴奋,少女头上有著兽耳……总觉得心底冒出一种崭新的情感。有种令人心头一紧的感觉,又有点类似心头小鹿乱撞。而最近又遇到了用浑厚嗓音跟我说话的兔子,对我而言,兽人也渐渐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
诺儿朵丽穿著学院的制服,她的头发与其说是蓝色,不如说是雨水的颜色,她随性地把它绑成两束,那颜色配著纯白的制服相当显眼。她要是多拿出一些干劲,露出更有生气的眼神,会是个未来值得期待美貌的少女呢。
「所以,学院怎么了呢?」
听我这么一问,诺儿朵丽的耳朵动了一下,慵懒的视线朝我飘来,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这真是有著无谓魄力的笑容。
「……想听吗?」
「……不,还是算了。」
「……这样啊。」
诺儿朵丽呵呵笑著,我不禁一阵颤抖。这笑声著实恐怖,若是在深夜广播节目中出现的话,一定会害人精神失常。
不过,这就是诺儿朵丽的风格,我刻意不加以吐槽。这间店的信条是让顾客享受惬意安宁的时光,所以让他们能任意流露出属于自己的个人风格非常重要。
笑了一阵子后,诺儿朵丽看起来颇为满足,摇著尾巴望向窗外。
面向大马路的窗户,今天依然能见到熙熙攘攘的人潮,尽管下著大雨,人们依然过著各自的生活。怀抱食材的大婶披著遮雨的布巾,卫兵身穿灰色外套四处巡逻,背著大剑的冒险者撑著一支大伞奔走,一名妈妈和孩子穿著同样颜色的雨衣走在路上。
每当见到窗外行走的人们时,我都在在感到这里的确是异世界。我不觉得自己是异类,这世界并非那么狭窄,却也有突然感到不安的时候。在这世界之中,我到底该何去何从?自己是否应该死在这个世界呢?
根据我的调查,并没有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连异世界这种想法,都只被当成童话故事的产物。因此,我大概会在这里过完一生吧——在这里开著咖啡厅,望著这扇窗,然后就这么了结一生。
我依然觉得走出店外很恐怖,我很担心与养成魔术师、冒险者的魔术学院,或位于城市中央的迷宫扯上关系,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彻底融入这不明所以的异世界。
我仍对自己的世界有所不舍,即使理性已对此事做出决断,但心底深处依旧想著总有一天要回去。或许是因为某种本能,让人想回到自己生长的环境。这么一想,便能理解人类也是动物的这种说法,因为单靠理性无法压抑这种令人束手无策的思乡之愁,这或许是一种刻划在生物体内的原始情感吧。
啊啊,耽溺愁绪的我真是太酷了……当我如此沉醉于自恋感想时,有人拉了几下我的袖子,转过头去,就发现诺儿朵丽露出不安的神情盯著我。住手,别那样盯著现在的我。
我没把心中想法写在脸上,歪著头询问她:
「怎么了?」
「……没有,没事。」
诺儿朵丽欲言又止,有些迷惘似地闭上了口。
我依然等著她的话语,只见她紧紧盯著抱在手中的咖啡欧蕾小碗,断断续续地说:
「悠……要去哪里吗?」
「目前没有那种打算,只有要去市场买点东西吧,差不多该补充一下调味料之类的了。」
闻言,诺儿朵丽抬头仰望著我。她露出这种有些不安的神情,应该是有什么理由。
「……真的?」
「嗯。」
「……真的、真的吗?」
「当然。」
「你没说谎……?」
「至今为止我有说过谎吗?」
听我这么一问,诺儿朵丽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动作难得充满自信。嗯,但我的确是有骗过她啦,虽然真的有啦……
「这次是真的啦。我没有打算去哪里,也没有想去哪里。而且,这间店没有其他店员,我不可能丢下店跑出去的。就算要休息,突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