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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洛玛的质疑,伊西多禄以笑容带过。
「任君想像。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没有我伊西多禄‧波基欧里解决不了的案件,请各位尽管放心。」
管制室。莎士比亚在观看拍摄过程的同时,也扬起了嘴角。
「虽说故事总会伴随著意外……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呢。」
剧中伊西多禄夸下海口,不过从之后崔斯坦的模样看来,实在不像有想到什么精采的推理。
「要继续拍下去,是不是有点严苛呀?」
希翁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希翁或许是在担心回收魔力资源的事——这么想的安徒生开了口。
「最糟糕的情况下,恐怕得由我们替故事收尾啊。」
「的确。吾辈就趁现在补充一下纸张和墨水吧。」
莎士比亚离开了管制室。安徒生目送他离去后,向人在附近的福尔摩斯搭话。
「喂,福尔摩斯,有件事令我很在意。」
「什么事?」
「虽然这是马后炮,不过方才我们去找北斋问话……其实直接问莫里亚蒂不就好了吗?」
既然北斋是直接看著莫里亚蒂与式部作画,那么就算北斋与式部睡著,要问还是找得到人吧?
「正如你方才漂亮证明的,式部倒下是个不幸的意外对吧。那么莫里亚蒂在这桩案件里是清白的,只是个证人。我知道你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不过至少这次他应该不会隐瞒什么情报才对。」
福尔摩斯不太高兴地耸耸肩。
「既然如此,你不觉得在我们调查之前,他就该提起肖像画的事吗?」
「这么说来确实没错。」
如果考虑到要让拍摄顺利,肖像画重绘一事应该主动提起吧。
「他一个人掌握情报奸笑著旁观,这点让人不爽。就算指责他,他也会用一句『喔,我忘了』就带过。」
安徒生正准备接受这个说法时,注意到还有其他疑点。
「福尔摩斯,你的真心话我明白了,但是这构不成不去问的理由喔?」
「虽然我不晓得说明之后你能不能接受……」
说著,福尔摩斯便开始解释。
「我认为,身为一个侦探,只要是成形的谜题就该解得开。」
「怎么啦,没头没脑的。不过嘛,应该没有你解不开的谜吧。」
「但是在掌握住谜题之前还有个阶段。不受成见左右,虚心观察事实,注意到些许的异样感……透过这种仔细的怀疑,事实才会得到轮廓,形成谜题。」
「换句话说,谜题是源自怀疑对吧。」
「嗯。但是反过来说,不怀疑就无从思考。而且以『不让侦探正确地怀疑』这点来说,没有一个罪犯像詹姆士‧莫里亚蒂这么棘手。」
「一个那么可疑的男人?」
确实这人的外表就算混在市井之中也不会显得突兀,但是他的真面目在迦勒底已经人尽皆知。
一旦起了疑心,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会显得很可疑。
「太可疑也是个问题,会让人不晓得该怀疑到什么程度,没办法正确地怀疑。真要说起来,那个男人之所以能长期在黑社会称王,就是因为置身于不会轻易让人起疑的地方。在十九世纪的伦敦,他不仅将犯罪计画传授别人,还会周到地抹消自身气息。就算是我,要将对于那个男人的怀疑转为确信,也需要不少时间。」
「意思是他隐藏得非常巧妙吗?」
福尔摩斯平静地点头。
「此刻,要去质问那个男人很简单。可是这么一来,也就等于暴露我的怀疑方式与思考模式。如果可以,我不想让那个男人学到我的思考习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与那个男人为敌嘛。如果要调查那个男人参与的案件,只能在尽量避开他的情况下掌握住谜题。」
「怀疑产生谜题,无法怀疑就连谜题都构不上吗?有意思。」
话又说回来,名侦探和犯罪王……真是麻烦的关系啊。
突然,特异点那边传来通讯,崔斯坦的立体影像在管制室内浮现。但是他的脸看起来与其说是焦躁,不如说是憔悴。
「喔,崔斯坦先生,怎么了吗?」
「福尔摩斯阁下,希望你可以教导在下一件事——所谓的侦探,究竟是怎样推理的?」
这个问题相当基础。不过嘛,也不是不明白崔斯坦为什么会问这种事。
「我原本以为,只要按照紫式部的剧本演出就会有模有样,才会接下角色……结果根本说不出什么像侦探的言论,现在已经沦落得和稻草人差不多了。」
「稻草人啊,这比喻真不错呢。」
令人忍不住笑出来。尽管对崔斯坦很抱歉,不过能听到这种发自心底的形容,实在是很有趣。
「这可不好笑。虽说是意外,但是我的稻草人样可是会变成电影留下来啊。」
也就是说,他担心演成丑角,伤害自己的形象。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