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不讨厌那样的怪物,当做只有我能看见的存在于此的怪物,也不会对别人有什么影响,那么总有能够勉强度日的感觉】
这么回答之后,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满足的笑了。
【理所应当的,不是能以这种方式接受的家伙,我根本就不会说这种话】
【最后,你是想说自己被那样的怪物所打倒了?】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
不知不觉间他变得口齿不清。
无法成声的声音,我想尽办法的去理解。
【无视怪物的活下去当然可以做到,觉悟到它们并不存在没有多么困难。但让我感受到那个女孩的特别魅力的一定也是那些怪物,甚至包括对死亡的恐怖、对明天的希望。将这些主观因素全部排除,这个世界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能剩下些什么呢,一定只剩下露骨的现实吧。
通常那被称为真实,但对我以及活了一百万次的猫而言不同,就像客观存在的事物被称为事实一样,主观认为的现实也是真实。实际不存在的怪物,只要在我们的主观理念里认为是存在的,就会对我们的现实造成影响。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继续说道。
【想要活得轻松一点就要学会好好分辨它们。把难搞的怪物当做不存在,将易于理解的怪物留在身边。活得长久的价值,还有人类的发展之类,但若是你身边有那些无法轻松忘怀的、特别麻烦的怪物的话,也只能不断去迷茫了】
我认为他所说的怪物,指的是信仰。
各人只属于自己的信仰,被自己所明文规定一样存在的教典般的怪物们。
相信什么样的幻想是有价值,舍弃什么样的无价值幻想,都是个人以自身信仰作为依据的。只按照世上大多数人所认可的信仰生活大概是最有效率的吧。死亡需要尽量避免,这也算是一种信仰。赚钱过上富足的生活,组建温暖的家庭过上幸福生活也是一种信仰。就像这样把许多平易近人的信仰收集起来当做自己的信仰也绝不是不可能的,将改成此种生活方式用成长来总结概括我也没有异议。但与此相对的,不选择那些有效率的信仰,无法选择那些信仰的人,也只能寻找别的形式使自身得到成长。
我低着头说道。
【堀总是直面那些怪物】
【啊,嗯,你也一样】
【不,她远比我小心慎重】
【我分不出你们的区别,但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一定就是】
【恩,谢谢】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所发出的声音,像是面向年幼孩子的通话故事那般诚实,对他而言,故事与对话基本是同义的吧。两种话语都是截取现实的一部分,送入对方心中,当然不是用小刀刺入那种,只是像将种子埋入心中,静静等待其慢慢发芽那样。
【能够解决身边怪物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但你可以成为她的助力,温柔的守护她,帮助她】
【谁知道呢,感觉有点难办】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堀伤心,可以的话希望能一直注视她的笑容,若是她受到伤害,我会小心谨慎的安慰她。
但那样的生存方式,实在是对她索取过多了,将不仅是恋与爱,更把她纯粹的作为自己的信仰。
【其实我一直认为比起自己,你是个更加温柔的人】
【猫怎么可能有什么温柔】
【是嘛?明明只要存在于此就能让人平静】
【那可不是温柔,那是魅力】
我不经意间笑道,然后毫无缘由的摇了摇头。
【嘛,也好,至少我还在,暂时无所谓】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微笑着叹了口气。
【你会消失不见吗?】
【不清楚,大概不会吧,但】
我自身也有深深伤害她的可能,真到了那种时候,我希望周围有能够安慰她的人。
还是那样的微笑,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用像是猫爪般锐利的声音说道。
【希求他人什么时,要以在自己不顺意时能一笑了之为前提,不要有其他什么过分期待】
大概没错吧。
但是。
【但这世上并不是什么都能顺心的吧?也有明明绝对不想失败,但自己确实无能为力的事情】
这种时候也只能拜托给别人,而我能做到的努力,只有相信谁,怎样去相信。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夸张的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朋友哦,不是别的什么】
【朋友代表什么意思?】
【按那个聪明女孩的说法,好像是能毫无依据信赖的人】
堀来信上所写的对于朋友的定义我很喜欢,但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摇了摇头。
【对我而言的朋友并不是这样,不需要什么信赖,只要偶尔能陪我打发时间就好】
【是嘛】
这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