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
【杀掉,是指什么?】
我自身是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声色来质问的,无法想象,总之必须问出口。
还是轻松的笑容,他回答道。
【字面意思,能让我和美绘对话不是吗?那么我就有机会杀了她也说不定,即便无法用小刀直接杀害,也能想办法间接说服她去自杀】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的儿子,也许能比现在变得稍微幸福点也说不定】
突然想吐。
我看向安达。
【是你这么提案的?】
【当然不是,完全没有哦,我只是告诉他大地的事而已】
【想要大地和美绘小姐分开的话,说服美绘小姐把他送到相关福利机构就好,关乎生死的话题,究竟哪里有涉及的必要了】
【我哪知道,别对我说啊】
当然我并不是对安达说这些,只不过现在我大概无法不对三岛先生说不掺杂任何过剩个人感情的话。
他轻抬了下眼镜,按了按眼睛。
【不合意的话我再考虑考虑别的方法】
我能维持住自己不厌恶这个男人嘛,能够稍微理解他的价值观念嘛。现在想来真是庆幸把安达一起叫来,她的话一定能比我更加冷静的推进话题。
比起按照分担好的职责进行,倒不如说她在对无言的沉默时间感到烦躁,于是安达说道。
【总之可以认为,三岛先生想要为大地做些什么,对吧?】
【恩,是的】
【真的吗?】
【有什么疑问?】
【因为三岛先生其实对大地并没有什么兴趣对吧】
【谁知道呢,兴趣什么的早已忘记了】
我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完全不打算插嘴,只有中途店员来点餐的时候点了杯咖啡。
安达和三岛先生继续着。
【对我而言,三岛先生的家人其实无关紧要】
【是嘛】
【但我对你稍微有点兴趣】
【那还真是意外】
【为什么你还活着?】
【现实里好像已经死了】
【我是在说眼前的你】
【为什么呢,大概是找不到去死的理由吧】
【但你也没有活着的理由不是嘛?】
【恩,两边都没有的话,总之算是个活人】
【若两边都有了呢?】
【不知道,完全无法想象】
【还是能想象的吧,按理说现实里死去的你,既有去死的理由也有活着的理由】
【为什么这么说?】
【美绘小姐。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大地】(译注:大意前者是死,后者是活的理由)
【那可能是去死的理由也说不定,我并不清楚,因为在那之前我就被魔法带到了这里】
【那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实际上确实如此】
【骗人的吧,只是不打算说而已】
此时我点的咖啡送到了。
我往咖啡里放了些牛奶,然后倒入嘴里,安达往我这边看着。
【那么,七草你究竟要偷懒到什么时候?】
可以的话想推到最后,交由安达全部搞定的话就好了。
不过另一方面,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想找三岛先生确认的事,至少有了安达的帮助,我冷静下来了。
于是我问道。
【你喜欢啤酒吗?】
安达和三岛先生都对我的问题甚感意外。
三岛先生的表情略微有些改变,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还算可以,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比较在意而已,在去世之前经常喝吗?】
【不,一直在用的药和酒精相性不好所以——】
【会想喝对吧?】
【是呢,虽然被禁止】
【这个话题有和美绘小姐说过吗?】
【不知道呢,话说这是在说什么?】
【在说大地的事】
现在交谈的所有事不是关乎于别的,与大地紧密相关。
我考虑过很多大地的事,和那个孩子的对话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