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开始与疾病作斗争,将结婚的约定后延。
病情反复恶化与转好的他生活异常痛苦,重复着渺小的希望不断被打破的生活。于是到了三十岁——很快三十一岁的他被魔女时任姐夺走了【放弃】,并于之后的两个月自杀了。
三岛先生是个很可怜的人,明明努力而又有才能,确实收获着自己辛苦生活的成果。但一切都被突然而来的疾病所破灭,甚至勉强维持住的平衡,也被魔法的影响所摧毁。
即便如此,三岛先生没有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这点也没有改变。
能够拯救美绘小姐的一定只有三岛先生吧,但他没能做到什么就死去了。没能切断自身的悲剧连锁,最终波及到大地。
——我不想说任何追究他责任的话,真的不想
仅仅是可怜的,仅仅让我同情,让我想在这个温柔的世界里,不负责任地受伤、流泪。
如果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没有大地的身影,那我不会去苛责他。
*
按照短信上地图所标识的位置,我来到河边一家小巧雅致的咖啡店。
进店之后从大玻璃窗外照入的光线是如此的清爽明亮,非常漂亮,还能听到小提琴和钢琴古典的乐曲声。店铺角落处放着低矮的报刊架,报刊架上有一台古典纯朴的留声机在播放着唱片,我当然不知道曲名,也哼不出来,但总感觉是一首好像小时候在哪里听过的乐曲。
店内只有一对客人。
非常消瘦的男性和一位少女,在靠近入口的座位对面坐着,男性是三岛先生,穿着衬衫和深藏青色背心,戴着银边圆框眼镜。
坐在三岛先生对面的是,安达。
就像和真边由宇不同形式的烈性药少女对我说道。
【来的真迟啊,七草同学】
【是嘛?】
明明和美绘小姐的对话都是直奔主题,之后赶来也没有绕路的说。
【根本没有去见美绘小姐的必要不是嘛】
【是吗】
【重要的是这个人】
安达指了指对面的三岛先生。
确实造成相原美绘不幸的中心,不是魔女世界里的她。不是那个她所舍弃掉的爱情,而是那个死去的爱人,因此如果有人能给大地的生活环境带来变化的话,那肯定只有三岛先生了吧。
我在安达的身旁坐下,向正对面的三岛先生问候道。
【初次见面,我叫七草,是您孩子的友人】
三岛先生从我进店时到现在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宛如深冬晴朗天空一样的,空无一物的笑容。
【正好我们提到关于你的话题】
三岛先生说道。
【说是非常可怕的少年,但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挺温柔的呢】
他的声音很像其表情,言辞话语给人的感觉也是空荡荡的。
三岛先生和安达的见面是昨夜决定的。原本我打算单独约见三岛先生,但突然想到带上安达一起会不会比较好,于是也邀请她过来。
我问道。
【您和安达是熟人?】
【不,仅仅三十分钟前第一次见】
【两位聊了些什么?】
【恩?】
【不可能在三十分钟内一直在说我快到的事吧?】
【那倒是】
三岛先生微微点头。
【有说关于我儿子的话题,好像处于挺难办的状况中】
那就好说了。
【不和大地的母亲——现实里的相原美绘小姐一起聊聊吗?如果是你的话,大概能解决她的烦恼不是嘛】
当然我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
无论是美绘小姐还是三岛先生,我都完全不了解。就算两个人面对面了,我也无法想象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从现在起我必须去理解这些。
三岛先生轻触着下巴,眼睛微微眯着,神色像是在考量着什么,此时只能听到从唱片那流出的古典音乐。
【不知道呢,我无法想象事情能顺利发展,但一定也有我能做到的事也说不准】
【比如说?】
【比方说,杀掉美绘之类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话语,过于唐突的展开甚至让我来不及惊讶。
他继续说道。
【名为相原大地的少年,我还无法将其当做自己的孩子,说实话即便脑袋能够理解,感情上也没有实感。因此我对那个孩子几乎没有感性层面的爱情,但从理性层面上来看,我应该去爱那个孩子吧】
三岛先生确实是情况极其特殊。
现实里已经死去,眼前的不过是被魔女所抽出的他的放弃人格。他和同样被魔女所抽出的恋人的爱情一起生活在这个时间早已停滞的世界里,恐怕直到最近都不知道现实里儿子的存在,没有其它联系的两人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同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