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考虑的样子。
我对堀说道。
【差不多该走了】
总之今天的预定是去见魔女世界里的大地双亲。
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来不是两个人独处的情况下,对表达还有所踌躇。
真边望向大海彼端的陆地。
【怎么去?】
堀小声的回答道。
【用魔法,随时能去】
瞬间移动之类当然也是可以办到的,但我想稍微做下心理准备,于是说道。
【久违的想在空中飞翔】(译吐槽: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飞翔在四月过午的晴朗天空一定很舒适吧,我也想看看途中的景色。
堀又点了点头。
【出发】
听到她如同低声私语的声音后,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和坠落的感觉很类似,就像被丢到了很深的洞穴,实际上,这种说法大概是准确的,物理上而言我们大概正往空中下落。
脚下能看到邮局的红色屋顶,真边漫无目的挥着手,也许是在试着是否能在空中游泳吧。
大概上升到三十米左右的高度,正好是对继续提升高度感到恐惧时,右手突然碰触到温暖的东西,堀抓住了我的手。
【很快就到】(すぐに、着きます)
使用敬语还真是让我有一种奇妙的怀念。
我们在海上飞行着。
完全没感觉到寒冷。
4
不是阶梯岛的,魔女的世界。
过去时任姐的世界。
那里存在的一切仿佛只在表达着某种感情。
景色是如此美丽,宛如使用了巨额预算的舞台艺术一样。街道的排列有一种具有历史感的异国情调——制作时大概是以意大利附近作为印象基准的吧,炼瓦砌成的有趣房屋,基本都是两层的,没有特别高的建筑。除了能在很远看到的城堡以外,走在河边那条宽达十米的石砌道路上就有种人生圆满的感觉。
总感觉这片街道不太符合时任姐给我的印象,躲在邮局深处的榻榻米房间被炉里吃蜜柑才像是她的风格。不过也许她有着喜欢这样异国情调的侧面也说不定,或许被炉和蜜柑才不像她的风格也说不定。
时任姐的世界住民大概比阶梯岛多得多,虽然搞不清准确的数量,不过这里既不显得拘束,也不显得冷清,保持着非常合适的人员数量。路上能看到高个子的美女,也有浮现出诙谐笑容的老人,还有在练杂耍的青年,长椅上能看到并排坐着的两位少女,两个人的姿态完全相仿也许是双胞胎。
这个世界过去是靠时任姐的魔法来维持的,现实里抽出的人格不到总数一成,堀也说过其余都是靠魔法所创造出来的。从现实里来到这里的人们——准确的说,是从现实里抽出的一部分人格们——大概已经对在这里的生活不抱有任何疑问了。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那部分恐怕是通过魔法的力量来洗脑的吧。
所以这个世界绝不会迎来终结,当然从别的视点看早就已经结束了也说不定。没有问题、也没有疑问的世界,仅仅只是如此美丽的、和谐的、被舍弃的世界。
既像是幸福象征,又像是悲剧标志一样的世界,在我眼中看起来宛如诠释寂寥这种感情的世界。
降落在石路上的我们,在堀的引领下前进着。
身边的真边说道。
【这里的人们是幸福的吗?】
我回答道。
【是幸福的,就是这么创造出来的】
然后微笑着继续说道。
【就宛如你的理想一样不是吗?完全统御之下的,只有幸福的世界】
之所以会微笑,是如此问询之时,无法想象真边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我姑且自认比较了解她,但是,无法理解的部分还是无法理解。
不过真边对这样的世界应该不会抱持肯定的态度我还是明白的。
【不知道呢】
她说道。
【在我知道魔法的存在时,有想象过这样的世界,由一位魔女来决定所有幸福的场所】
声音低沉而又冷静。
她的声音基本上都是这样,无法读出任何掺杂感情的语调。
【最开始我觉得这样的地方一定很无聊,但一定与这里的人是否无趣无关,无聊这种意识也被魔法所消除。之后的问题我觉得是能否让人感受到更大的幸福,但能超过魔女所带来幸福的事物,我觉得怎么找都绝对找不到的吧,不过转念一想,一次又一次的谋求之后的更大幸福是不是错误的呢,也许在某处停下脚步才是正确的也说不定。那么没有自由意识是不是大问题呢,而自由意识又是什么,是以幸福为前提的吗。到最后,人会想靠自己来决定事物也不过是希望能让自己满足接受而已,那么连这种欲望都由魔法来填补的话,感觉失去自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的这串长台词,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实际上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在自言自语,但现在是她在对我和堀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