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邮局时,太阳早已西沉。
安达招呼都没打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堀为了好好说话努力过头了看起来很疲惫,所以去旁边的灯塔里休息了。只留下我和真边。
返回宿舍的路上,真边问道。
【为什么会想着把我也拉进来呢?】
【恩?什么?】
【魔女的事,或许该说,魔法?我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确实今天和时任姐说的话并没有真边和安达在场的必要,实际上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我只是拜托堀让她尽量说自己的真心而已,没有其他需要做的。
我回答道。
【实际上我还在考试中】
【考试?】
【时任姐给我出的考题,我不能舍弃任何事物】
时至现在已经变成并不怎么重要的事了,但我果然还是觉得达成这一条件一定有着什么非常特殊的意义。
【为了不舍弃任何事物,所以有我和安达在场的必要?】
【从今以后大概是必要的吧】
不只是作为考试,从今往后为了证明魔法的价值,有【堀以外的谁】存在的必要。实际上单以堀的思考方式和做法是很难帮助到大地的,所以具有其它的价值观的人在身边肯定能提供些许帮助。
互相矛盾的两种观念在一起时,确实会互相碰撞、互相伤害吧。但即便如此也不舍弃其中一方的话,也许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也说不定。和辩证法一样,命题和反命题的互相碰撞,就能得出合命题。
当然真边由宇这种不同的价值观带来的影响确实让我不安。
但又有其他的谁适合这样的角色,我完全想不出来。所以我只能祈祷时任姐仔细谨慎限制使用魔法的范围。
【七草今后打算怎么办?】
真边问到。
【总而言之先尽可能的让大地生活的幸福一点】
我回答道。
【和我一样呢】
【注意我们不要互相拖后腿】
这次的事件让大地的事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发生在大地母亲身上的事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虽然是听起来心里就极其不好受的话题,但如果是因为他的母亲被施加了魔法而导致她无法爱自己的孩子,就还有挽回的希望。我们可以想办法将那份感情还回去,当然,这件事会以最慎重的方式进行。
我把大地母亲的事告诉了真边,本来是打算对她保持沉默的但果然还是无法做到。会讲很久,但从邮局到学生街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不用特别在意,真边也安静的听着我的讲述。
整个讲完一遍之后,我叹了口气。
【并不是谁的错】
以此作为总结。
依然和往常一样,真边注视着前方。
【不是哦】
【恩?】
【我明白你想说并不是谁的错这种心情,但果然还是有人出错了。若不以这种方式来思考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件坏事了】
【不是很好吗,什么坏事都没有】
【当然不行,如果不找到出错之处,就不会有任何改善】
【那这次的情况是谁的错?】
【大地的父母、时任姐】
【竟然有三个人】
【大家各有各的问题】
理所当然的。
因为有谁所造成的问题,导致大地这样的孩子出现。
但我不太明白,大地父亲的罪自然是选择了却自己的生命,大地母亲的罪当然是舍弃了自己的爱情,那么时任姐呢?
【时任姐有什么问题呢?】
【最重要的是抽走了大地母亲的爱情】
【但那不是被对方拜托的嘛】
【就算是对方拜托的也不是能做的事不是嘛】
【倒也是,但还抱持着那样的爱情,恐怕无法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也说不定】
【现在算是好好的在生活了嘛?】
什么样的生活算好,什么样算坏,我也无法下判断,但是。
堀所给我看的场景,回想起大地的日常。被当作不存在的大地,母亲的表情以及身处公寓一室的他,果然那不能说是【生活得不错】吧。
我摇摇头。
【时任姐不夺取她爱情的话,也许她在产下大地之前就寻死了也说不定】
【不会的哟】
真边断定的语气意外坚定,看起来挺高兴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爱情是不会让人寻死的,即便死时确实抱有强烈的爱情,但死因必然是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