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表达,你不能说出那样的话语。
——啊,果然你也曾是我
他爱上了堀,也理所当然的希望着能够拯救她,祈盼她不是作为魔女而是作为一名普通女孩的幸福,但这也是这样的我们所不能接受的。所以那个夜晚你把我叫到了灯塔,想要还是黑的我能够拾起他。杀了他的是我,让我杀的是他,凶器是毁坏之黑的呼喊。为了维持以透明之黑的身躯近距离陪伴对方的理想,他发出这样纯情而又锐利的声音拐弯抹角的想要自杀。
【诶?】
真边大声喊道。
【另外一个你呢?】
保健室里除了我和真边以外已经没有别人。
【消失了,被我捡回了】
【捡回了?】
【失去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她就像装傻般无表情的认真神情考虑着,不,与其说是考虑着,倒不如说在迷茫着说下一句话的时机也说不定。
终于她说道。
【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小声笑着我答道。
【是勇气吗?】
七年前我所舍弃的,指引他来到这座阶梯岛,留在这里,让堀露出笑容,甚至想要让她从魔女的诅咒之中解放。
一言以蔽之,是我的幸福,是我向自己的幸福伸出双手的勇气。总有一天会踏上的一步,拾了起来。早已破烂不堪、对谁都毫无价值、甚至带去旧货商店也会被收手续费的古董品一样的勇气被我取回了。
【七草不是一直都有的吗?】
【也不尽然,我觉得不需要】
更加简要概括的话,我决定不再离开真边由宇的身边。
用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式,不,果然还是一样的。他作为堀的同伴一直和她在一起同时想要将她带离自己的理想,我为了和真边在一起而决意成为她的敌人,践踏她的理想。触手可及那片光辉的距离驻足,留在她身边,这么下定了决心。
他已经不在了,有点寂寞。因为毕竟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他都一直守护着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物,而我却连一束花、一次握手都没有为他致意,所以我稍微闭上眼睛,在很短的时间里呼了口气。
永别了,在心里如此念叨,虽然是由拾取一方的我来说不太相称的话,但你确实比我更加正确更加温柔,甚至比我还要更爱那颗星。同时鼓起勇气向那束光伸出了手,与我同样真挚的对待那颗星,即便毁坏了也还是黑色的他。
我睁开眼睛说道。
【我打算现在去见堀】
真边回答道。
【我也去,也有要说的话】
【是和魔女?还是说和堀?】
【两边都有】
理所当然,真边由宇一定会这么说。
我们离开了保健室,关门之前的一瞬我又看了一眼那个房间。
日光灯的照射下已经看不到毁坏之黑的碎片。
*
我们没有跑,但还是脚程很快走完了楼梯,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
而这段时间我稍微思索了下我和真边由宇之间的关系。
果然还是找不到最合适的形容。
当然我们不是恋人,说同伴也不对,要说是朋友或是挚友的话也有违和感。我们的目的和手段、理想以及价值观全都不同,但我们一定在彼此身上寻求着同样的事物,在此之前我们所追求的事物大概有所差距,但拾起他之后的我大概已经和真边一样。
夕阳西沉,这座岛逐渐失去色彩。出租车已经接近了目的地,挡风玻璃外已经能看到港口。
【我想你有要对堀说的事】
视线依然看向前方的真边点了点头。
【恩,有很多想说的话,也有很多问题】
【我想也是,但能先好好听完我们之间的对话吗?】
【到何时为止?】
【我说可以为止】
【算是约定吗?】
【不,是我的请求】
【我明白了】
真边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办法和你保证,但我会记住这个请求】
到达港口的时候天已完全暗了下来,灯塔顶端的光线漫无目的的扫过无边的黑夜,在灯塔的白色门扉前站着一位少女。
是安达,我们走下出租车后她看了过来。
【来得正好,堀不让我进去,快帮我说服她】
【我没有帮助你的打算】
安达的情况与我何干。
【但我也没办法进去的话就麻烦了】
今晚意外的很冷,有非常孩子气一面的她一定会蜷缩在床上吧,已经知道了这些的我必须想办法让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