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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适合你。你肯定比一万只白色鸽子都更适合叫做和平。」
吉野用力地揉揉双眼,嘴角则浮出一抹微笑。
「你还记得为什么我的绰号会变成和平吗?」
「搞不好,是某个伟大的国王,决定将你定义为和平的象征也说不定。」
「嗯,大致上说中了。」
她开心地点点头。
然后,她稍稍压低声音说:
「这可不是编造出来的故事喔。其实我小学的时候,被没同情心的男孩子们叫成牛呢。」
「好像可以写出一篇美好的童话故事。」
「现在的话是可以。但是对小学女生来说,牛让人有点讨厌,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因此我很生气、很伤心。但是某一天,某个地方的国王这么说:牛是很棒的。对大家很有帮助,在草原上的姿态又很和平,而且蹄的形状就像和平手势一样。」
「他一定是个讨厌战争的国王吧。」
「其实是班上的男孩子啦。总之从那以后,我就变得很喜欢和平手势。就算被叫成牛,我也会说『耶,和平』。接着不久之后,大家就开始叫我和平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她这么说道。
我做出拍手的样子,但没有发出声响。
要是世界上的问题,都能像这样用和平的方法完美解决就好了。但是相原大地的问题,也就是真边由宇的问题,只靠和平手势是无可奈何的。
我突然想翻单杠了。
但我还是不想脱掉手套,没办法,只好抬头仰望白云。
*
一月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我见了真边几次,也见了大地。和安达则是持续偶尔互传邮件。不论哪件事,都确实地逐渐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真边由宇不时会用钻牛角尖的眼神看着我。
我试图去了解她内心的纠葛。真边大概是同时考虑着现实的大地,以及那座阶梯的被舍弃的大地的幸福吧。
大地的问题,不能由周围的人急着解决,必须如同削去巨大的岩块一般缓慢地前进,所以真边还没有将另一个大地的事告诉他。但另一方面,考量到阶梯那里被舍弃的大地,应该尽早解决现实这边的问题才是。就这样一直让幼小少年的一部分被舍弃,是真边无法容许的事。
两个大地的正确答案互相矛盾。
不论选择哪边,另一边都会蒙受很大的不利。
真边由宇肯定是在探寻完全不同的正确答案,她深信那答案确实存在。但是她——当然我也是——还找不到真正的正确答案。
我们处于沉闷的停滞之中,只有时间流逝而去。不,虽然我是这么认为的,但并非如此。
事态正无声无息、然而确实地变化着。
而这变化浮出台面时,是二月十日的晚上八点。
2
那时,我正躺在床上,阅读以文库本来说显得很厚的悬疑小说。
我是从昨天晚上开始读的。经过略微冗长的登场人物与舞台说明后,我被和惊悚杀人事件有着不协调感的几个描写所吸引,而继续翻阅下去。接着侦探总算探查出了真相,不过尚未对读者表明任何事。就在侦探终于要说出一切,而我最不想要分心的绝妙时间点,传来了智慧型手机震动的声响。
我叹口气,打开书的页面朝下盖在枕边,并撑起身子。我望向书桌,我总是将智慧型手机丢在那里,但是在那里的只有充电线而已。我稍微想了一下,才终于从挂在椅子上的制服裤里找到了它。在那段期间手机也一直发出声响、持续震动着。
显示在蛋幕上的,是真边由宇的名字。我点了显示出「通话」的按键。虽然她曾寄过几封邮件给我,但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将手机抵在耳边。
「怎么了?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僵硬。
总是很正经的那声音,透过电话似乎更明显了。
「大地不见了。」
她说道。
我一瞬间陷入了混乱。我以为那名少年消失踪影——应该会是在稍微温暖一点以后的事,春假或是黄金周的时候。我原本预测他会以那种长假为目标的。
是产生了什么因素,使大地不得不现在马上进行计划吗?
仅仅一瞬间,我止住了呼吸,将混乱咽下,然后努力地以缓慢的口吻说:
「冷静点,没有任何问题的。一切都是按照计划,你没有必要慌张。」
我知道电话另一头的真边,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发出了吸气、再吐气的声音。
「按照计划?」
「他制定了暂时离家出走的计划。我听说了这件事,但因为约好要保密,所以没有和你说。依我看来,大地的计划并没有不对。我不打算阻止大地。」
「但是……」
真边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