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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很擅长道歉唷。」
「那还真是美好的特长。非常和平,将来对就职一定很有帮助。」
她「耶!」的一声,对我摆出了V字的和平手势。
我回应一声「耶」,也对她摆出和平手势。
这段对话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吉野是个好人」这件事。要是每个人都像吉野那样的话——真边肯定也能活得更顺利吧。但现实上——她正逐渐成为班上的问题人物。
真边不帮忙准备校庆,是件很棘手的事。
如果只是稍微被同班同学讨厌的话,放着不管就行了,那种事不成问题。原本对真边由宇来说,在班上被分配的工作,优先顺序应该相当高才对。她是不可能为了「没干劲」、「想和朋友玩」或「身体有点不舒服」这种理由跷掉工作的。
话虽如此,我所知道的是两年前的真边。有可能她的思考模式在这两年之间大有变化,若是这样的话那倒还无所谓。
问题在于真边由宇还是维持着和两年前同样的价值观,心中却抱着比班上工作更该优先处理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跷掉班上的工作?而且还将那个理由对周围保密。
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
能用来推测的线索,勉强可以找出一个。
我问起真边寻找魔女的理由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秘密。
她不去帮忙准备校庆的理由,和寻找魔女的理由有关联吗?
无论如何,真边由宇的秘密,不可能带来平静。
3
我有话想和你说。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很急吗?
挺急的。可以的话愈快愈好。
——那么今天晚上八点左右的话没问题。
我知道了。在那座公园碰面行吗?
——嗯。如果我会迟到的话再联络你。
在这样的对话之下,我把真边由宇叫了出来。
接着我在晚上八点前不久,出发前往公园。一吸入夜晚的空气,便发现比想像中来得冰冷,于是我察觉到冬天正逐渐靠近,明明到昨天为止感觉都还是夏天。时钟前进的速度意外地快速,有时好像要被它抛下一般。
真边已经在公园里了。她直挺着背,坐在长椅上。路灯的圆形光芒,切离了夜晚的一角,她的制服勉强构到了那道光。
她发现了我的身影,并从长椅上站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走向真边。接着歪下了头。
「你不冷吗?」
「这么说来,好像有点冷。」
「到晚上都还穿着制服,会感冒的喔。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我知道了,谢谢。」
我在长椅上坐下。
「然后呢?」真边坐在我旁边,催促我说下去。
「你班上有个叫吉野的人吧,从小学就和我们同校的。记得吗?」
「当然。」
「我和她谈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这样啊。」
「你不去准备校庆,是在做什么?」
真边闭上了嘴。
她用很认真的表情凝视着我。
她深思时总是像这个样子。明明只要稍微将目光别开就好了。明明只要露出困扰的表情就好了。但她的眼神依然笔直向前,所以看起来才会像在瞪人。
其实我很想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我想仰望天空,寻找月亮。但是此刻,我也笔直地凝视着她的双眼。有一辆车从前方的马路经过,我能听到的声音就只有那辆车的引擎声而已。
不久后,真边开口了。
「可以的话,我不想回答。但是,如果七草你无论如何都认为我说出来比较好,我会尽量试着说出来。」
真是复杂的回答。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得到某人的许可,你就不能说明原委?」
「也有这层意思。」
「也有这层意思。」我复述了一次。有这层意思,但也有别的理由。
真边点了点头。
「我答应别人会保密,所以不能擅自说出来。而且以我自身的意愿来说,我也希望尽可能不要回答。你了解吗?」
「我了解。即使如此,如果我告诉你应该要说出来的话,你就会努力说出来。」
「嗯,就是这样。」
这次换我陷入了沉默。
和身分不明的某人之间的约定,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但如果真边自己想将其当成秘密的话,我也不打算勉强打听出来。可以的话,我想尊重真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