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名为恋情的不洁之红 第二话 以时钟的速度步行

了我电话号码,却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或许有什么意义也说不定。

  我没有对安达说出电话号码的事。这是当然的,因为魔女打过电话给我,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秘密。

  我并不是想对她隐瞒和魔女对话过的事。但要是告诉她这件事,各方面都会变得很棘手。她要是知道我已经舍弃了自己的一部分,一定会在意我还在继续寻找魔女的理由,不过我不打算对安达说出真边由宇的事。我不想对任何人说出真边的事。

  回程的巴士上,安达自暴自弃地喃喃说道:

  「结果只是白忙一场。」

  我带着些许罪恶感点点头。

  她将视线投向窗外,疑惑地歪着头。

  「那个人,想捡回之前丢弃的东西吗?」

  「谁知道,我也不晓得。」

  「你认为那种事可能吗?」

  「这点我也不知道。」

  不过,或许是可能的。魔女曾这么问过我:

  ——你是想舍弃呢?还是想捡回呢?

  如果秋山先生对魔女说「我想捡回」的话,他或许就能取回过去所舍弃的东西了。

  「要是我们找到了魔女,要告诉秋山先生吗?」

  「这个嘛,我觉得那样有点多管闲事。」

  要是取回了过去曾舍弃的自己,那他又会因此而后悔吧。我想像不出没有后悔的选择。秋山先生只要像现在这样,微微憧憬着过去的自己、稍微迁怒于魔女、即使如此还是平凡地生活下去,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以非谎言的话语,来阐述非真心的自己。我认为那是随处可见的生存方式。

  巴士摇晃着,这时安达笑了。

  「你好像没什么干劲呢。」

  「算是吧。每次插手管这种事,好像都会后悔。」

  「但是,那个人肯定还是再选择一次比较好。毕竟他烦恼到发送邮件到那么诡异的网站来呀。」

  「那不是你做的网站吗?」

  「嗯,作者都这么说了,所以肯定不会错。」

  「原来如此。」

  确实,要是我们找到魔女,或许也可以向秋山先生知会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联络方式,但安达应该知道才对。

  「你才是,好像对秋山先生的事特别关切。」

  这和我对她至今的印象有些差异,我以为她应该是个更冷漠的人。依我对她的印象,她应该只是单纯把秋山先生当作情报来源之一,知道他毫无价值之后就会立刻丢弃。

  「因为啊……」

  安达露出感伤的神情,并眺望着窗外。

  「我不想要否定魔女。既然发现有人因为见过魔女而后悔,我就想为他做点什么。」

  原来如此——这回我在心中,再次这么喃喃说道。

  2

  看样子要见到魔女,似乎不存在什么具体的方法。

  只能等待魔女单方面的联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相反的,若有人说「只要这么做就能见到魔女」,那么大致上都可以当作是谎言。

  我将这件事,用邮件传达给了真边。

  ——要小心喔。因为你很容易相信别人。

  能够送出这封邮件,可说是与秋山先生见面最大的好处。

  但也仅此而已,搜索魔女的事毫无进展,只有时间不断消逝。我试着给魔女打了几次电话,但还是不曾接通。日常生活没有停滞地前进着,回过神来,一周后运动会和校庆已经迫在眉睫。

  「七草同学,可以打扰一下吗?」

  被人叫住的时候,我正坐在教室的地板上,将纸箱黏在一起。班上的展览项目决定是针孔型的星象仪,我正在制作能让其上映的圆顶。

  我停下黏贴胶带的手,将头抬了起来,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正站在那里。她是从小学到高中都和我同一间学校的、极少数学生中的其中一人。我们最后一次同班,是小学四年级或五年级,没有特别熟稔。我确定她的姓是吉野,但名字就有些没自信了。倒是小学时的绰号我还有印象。

  「什么事?」

  「你和真边同学还很要好吗?」

  原来如此。如果是关于她的事,就能理解吉野为什么会找我搭话了。世界上最常介入协商真边引起的问题的人,肯定就是我了。虽然是连半张奖状都拿不到的记录,但也多少让我有些自豪。

  「真边她怎么了吗?」

  「我和她同班,吓了我一跳呢。」

  「我知道真边要来这所高中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然后呢?」

  我催促她往下说。

  吉野皱起了眉头,困扰地笑了出来。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缓缓地选择用词,大致说了以下的话。

  现在全校都在热烈准备校庆,当然真边所属的二班也不例外。二班预定要办鬼屋,也想了几个耗工费时的机关,结果太过一头热导致准备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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