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跷课吧?」(编注:跷课的日文为サボる,读音为sabru。)
「我那才不是在跷课,只是偶尔想要去冒个险罢了。」
「佐佐冈你还真是莫名其妙呢。」
春哥笑了。大地侧头问:「Sabru?」春哥开始进行解说——Sabru是sabotage的简称,原本是因为法国的劳工把名为sabot的木制鞋子……大地针对这番说明,一一提问。「什么是劳工?」「为什么要用木头做鞋子?」这段期间,我则是忙着吃早餐。说起来,我属于吃饭速度慢的那一型。
「哎呀,你也会想冒险吧?」佐佐冈问。
「还好。」我回答。
冒险写起来就是冒着危险,我宁可尽量绕路避开危险。为了打倒魔女而爬上山顶这件事,只要真边一人去做就足够了。
大地在某些地方让我感到惊讶。
我本来自作主张地认为他是个怯弱的小孩,但他出乎意料地是个好奇心旺盛又很爱笑的孩子,早餐也吃得不少。
而且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光是在旁边聆听他与春哥的对话,就可以明白他的领悟力很高。举止也很有规矩,用不着旁人提醒就会自动把餐具端到水槽,甚至还准备踮起脚自己洗碗。
洗碗盘的事暂且先放到后头,我、大地和春哥围着桌子坐下。春哥不知从哪变出一副扑克牌来,放了几张在桌面上排列。
「这就是扑克牌喔。」
大地拿起梅花J,来回转动翻面。
春哥为他说明起扑克牌——1到13的卡片各有四张,合计共五十二张牌,11到13分别被称为杰克、皇后、国王,另外还有一种牌不带数字,叫做鬼牌。
「有扑克牌,我们就能玩各种游戏,就像有了球就可以玩足球或躲避球一样。今天我们就先来玩抽鬼牌吧。」
接着春哥说明起抽鬼牌的规则,并把其中一张鬼牌放回盒子里。大地「嗯嗯」地回应,一脸认真地听取春哥的解说。
春哥手法熟练地洗好牌,然后把牌分给我们。我分到的十八张牌当中,一开始就有五组成对,于是我便把它们给丢了出去,手中剩下的牌是「2、3、5、7、8、10、11、13」,大多为质数。
春哥与大地似乎也有四、五对对子,因此大家就以大致相同的张数开始了游戏。
「听好啰?最后拿着鬼牌的人就输了。」春哥交代。
首先由大地从春哥手中抽出一张牌,大地笑了笑,把黑桃4与梅花4丢了出来。
游戏缓缓地进行下去,很意外地我老是凑不齐对子。途中鬼牌从我手中经过,绕了一轮之后又回来,之后它似乎决定要暂时留在我身边,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培养感情吧。
大地似乎完全沉迷在抽鬼牌游戏当中,每次都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卡片背面,以触抚细致美术品般的动作轻轻抽出一张牌。
我问了大地一些问题。
「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呢?」
「头发长长的。」
「爸爸呢?」
「戴眼镜,我不太记得。」
「不记得?」
「因为工作,他不常回家。」
「是喔,那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我想爸爸喜欢的是啤酒。」
「那大地喜欢什么?」
「荷包蛋,还有地瓜可乐饼。」
「地瓜可乐饼?」
「学校的营养午餐,很好吃。」
大地说那跟牛奶很合,我回答他原来如此。
「对了——」
我把成对的「7」丢出去,向他询问:
「想要回家的话,必须找出大地失去的东西喔,你有没有想到可能是什么?」
大地歪着头思索。
「橡皮擦。」
「你弄丢了橡皮擦吗?」
「嗯,用完就不见了。」
大地失去的东西会是橡皮擦吗?去失物招领处说:「我是相原大地,我丢失了橡皮擦。」
这样就能够离开这座岛了吗?感觉很没有说服力。
「不过……」
大地小声地接着说:
「就算回不去也无所谓。」
「家里吗?」
「嗯。」
「为什么?」
大地没有多作回答,我静静地望着他好一会儿,他看上去并不是在逞强。
春哥从我手中抽走红心A,说了声「结束」就把最后一组牌打了出来。
我的手中剩下方块5和鬼牌,大地只剩下一张牌。
「你要挑哪一张?」
我把两张牌对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