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摔倒,整个人几乎要被这景色给压垮。父亲平淡地指着夜空,向我说明好几颗星星。有的星星拥有悠久的传说,有的星星只获得记号般的名字。
父亲指向射手座的方向。
「那是手枪星喔。」他说。
然后他告诉我关于手枪星的事。
简而言之,我的心被夺去了,被那颗在群青色天空中闪烁的小小光芒——手枪星给夺走了。
这是个与任何事物都毫无连结的回忆。
它嵌在我胸口内侧,是个孤独且不可能被牵动出来的记忆残片,也是绝不会受到伤害的东西。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是现在却出现在我面前。
手枪星如今从群青色的绚丽夜空坠落,紧贴在有点肮脏的水泥地上。
6
理所当然地,真边由宇不可能不制造问题。
当我抵达港口时,他们并肩坐在长椅上,只有真边跟以往没什么两样,班长和佐佐冈则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气氛明明很沉重,但真边手中却抱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大纸箱,看起来有点可笑。
「怎么了?」我向他们问道。
三人同时转向我,真边回答:
「我打算坐上船。」
「偷渡?」
「嗯。」
「你该不会是想钻进那个纸箱混入货物之中,结果却被发现,挨了一顿骂吧。」
「你还真清楚。」
「因为你很单纯啊。我倒觉得应该先跟负责人试着沟通一下。」
「那我们也试过了,但对方果然说不能载人。」
「原来如此,不过你实在太乱来了。况且你一搭乘交通工具不是马上就会不舒服吗?如果在纸箱中晕船,可就糟糕透顶了。」
有那么一瞬间,真边看似困扰地皱起了眉头,接着以闹别扭的口吻说:「我想我能忍耐。」
不管怎样,我都不觉得光靠藏身于纸箱就能够偷渡成功,如果单凭这种方法就能到岛外,那大家就不须这么辛苦了。
「进到纸箱里后不就不能动了吗,你是打算怎么上船?」
「我请水谷同学和佐佐冈同学帮忙抬。」
我把视线转向他们两人。
佐佐冈说:「我试着阻止了喔?」班长瞪着他的侧脸指责:「骗人,你嘴上这么说,还不是找了台车过来。」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听好了,真边,偷渡是犯法的。」
「也许是吧,不过……」
「只有你一个人的话,那还无妨,可是你不该连累班长和佐佐冈。」
佐佐冈其实没什么关系,不过姑且还是让他凑个数。
「有好好向他们道歉了吗?」
「还没。」
「去道歉,你给他们添麻烦了。」
真边从长椅上站起身,朝两人低头道:「对不起。」我也转过头去,主要是朝着班长,致歉:「真边太乱来了真对不起。」班长努力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感觉到应该要再多斥责她一下,于是重新朝向真边。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的目的是跟魔女商量,好让定期船班能够通航吧?魔女就在这座岛上,你就算上了船又有什么用,也不见得能够回得来啊。」
「但是,一旦到了外头,就能找警察商量啊。」
「至今为止也有人从岛上消失,大家认定他们回到了原本的场所,然而这座岛的事似乎依旧没有被外面的人发现,这表示魔女可能用了某种方法阻止这种事发生,这样想很自然吧。」
「某种方法是?」
「比如说消除记忆。我们每个人都失去了来到这座岛时的记忆,就算到了外头,会失去在阶梯岛上的记忆也不奇怪。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谁也不会记得要把大地送回家。」
「七草呢?」
「你不在的话,我马上就会放弃啊。计划得再拟定得更周详一点才行。要做危险的事就等其他可能性全都试过一遍以后再做;还有,如果会牵连到其他人,更要慎重考虑。」
真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人大多时候都欠缺考虑——正当我要继续数落时,班长打断我说:
「这样就够了吧。」得救了,我其实本来就不太擅长说话还有警告他人。
我问班长:
「他们会连络学校或宿舍方面吗?」
「我想应该不要紧。虽然被骂了很久,但那也只是制式化的处置,船员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样子。」
太好了,看来麻烦事并没有增加。
「你们跟船上的人谈过之后,感觉怎么样?」
「有种很像公务员的应对方式。无论真边同学怎么说,得到的回应都是『规定上如此,所以不允许』。」
真边依旧抱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