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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么慌张?」
为了平息急促的呼吸,我将身体就这么靠在敞开的门上,深呼吸几次之后,我问:
「涂鸦犯是你吗?」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困惑地歪了歪头。
「谁知道呢。但我觉得我的绘画天分更好一点。」
「为什么你会遭到怀疑?」
「昨天我没有去上课,然后今天早上有人看到我在阶梯附近。」
「就只是这样吗?」
「那时候我手里刚好拿着画笔。」
我走向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为什么?」
「最早发现第二幅涂鸦的人大概是我吧。我发现颜料有些脱落了,就想重新帮它上色。」
「你还真爱做些无聊的事。」
「好玩而已啦。所以我也不能说是完全被冤枉,那涂鸦上的确有一块地方是我上色的。」
「老师那边呢?你也这么说了吗?」
「没有,我直接装傻啦。就算我说只涂了一角,他们也不可能会相信啦。而且无论犯人是谁,是我也好,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当成犯人的话,会招来很多麻烦喔?」
「也不至于吧,肯定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从以前到现在不都是如此嘛,我死过一百万次了,却什么也没有改变啊。」
这不是什么改变不改变的问题,真边由宇很讨厌有人蒙冤。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的罪只不过是把涂鸦的某个角落重新仔细上色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错。
「近日应该就会找到真正的涂鸦犯了。」
「是吗?既然我会遭到怀疑,不就表示没有其他更像样的嫌疑人吗?」
「就算是这样也该找出来啊。一直找不出真正犯人才奇怪。」
「可是没有任何人会站在我这边。」
「真边正在调查犯人。」
「区区一个女孩子又能做些什么?」
「几乎什么都做不来。即便如此,还是能够找出犯人。」
「真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稍微伸个懒腰放松身体,同时说道:
「不管怎样,我还满在意那个图案的。」
「图案?涂鸦的?」
「对啊,就是那个由星星与手枪组合成的图案。」
「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首先想到的是警长的星星,就是在西部片决斗的那个。」
「为什么会在阶梯上画下那种东西呢?」
「也许犯人自认为是正义的使者,想要独自守护这座岛。」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阶梯岛上又不存在什么危险,究竟是要守护这座岛远离谁的侵犯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能想得到的就只有魔女了,那个涂鸦位在阶梯上,第二幅落在比第一幅还要高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在逐渐接近魔女。」
「从魔女手中守护阶梯岛?」
「不知道啦,那只是我的想像。」
「区区涂鸦是能保护得了什么啊。」
「肯定什么都保护不了吧。不过,魔女是这座岛的秩序,而过往中在街上出现的涂鸦不大多都象征对秩序的反抗嘛。」
「嗯,应该是吧。」
「也有可能是才能未被认同的艺术家在自暴自弃吧。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些涂鸦未免太过粗糙了,对作品的爱啊、偏执啊、自恋等等,这些要素看起来不够多。」
「你很了解艺术?」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哼笑出声。
「若是关于形状烤得很漂亮的鱼,我可以跟你谈上半天,但是人类并不承认那是一种艺术吧?这样一来,我了解的就只有如何发出撒娇的声音,还有如何张牙舞爪这一类了。」
「无论哪个都不像你会做的事。」
「所以才好啊,那就是所谓的反差。老是大摇大摆离去的猫,有一天突然凑近自己身边,这样才可爱啊。」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不可能让人觉得可爱。
冲上阶梯而冒汗的肌肤,如今因接触室外的冷空气而逐渐发凉,我微微颤抖了一下,用手掌摸了摸脸颊。冰凉的肌肤互相碰触,两者竟都稍微产生了些暖意,真是不可思议。
「关于星星与手枪的组合,我还联想到一个东西。」活了一百万次的猫说。
他眺望着天空。不知不觉间,聚集了相当多的云朵,看起来有点沉重、颜色灰暗,可能快要下雨了。阶梯岛上没有气象预报,所以无法查询。
「手枪星。你听过吗?」
我点了点头。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