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今日一问』了,学长。」
刚才她问我「今天是什么日」时,我就在想她为什么不用「今日一问」,但碍于气氛我并未问出口。原来她打算留到这时候用吗?
「学长,那个……你玩过Pocky game吗?」
我隐约猜到她可能会问这个问题。说到十一月十一日就想到Pocky,说到Pocky就想到Pocky game。
先不论古今东西……单就现代日本而言,Pocky game已是老掉牙的游戏。游戏方式是两人咬著一根Pocky的两端,慢慢往前咬,在嘴唇不相碰的前提下看能走到哪里。
而我,当然没玩过。
我没有可以玩这种游戏的对象,即使和同性朋友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没有。」
「真巧,我也没有。」
小学妹边说边打开红色盒子。
她从铝箔包装中抽出一根Pocky,抽菸似的用食指和中指夹著拿到嘴边。
「那么──要不要来试试看?」
她咬著没有巧克力的那端,将脸靠向我。
裹著巧克力的饼乾棒在我眼前随著小学妹的呼吸起伏。
「……我可不会输。」
我说完便含住Pocky,巧克力香气在我口中扩散。
我和小学妹互相使了个眼色,各自咬起饼乾。
话说──
这要怎么分出胜负?
我们的嘴唇原本相距十公分,逐渐缩短为七公分、五公分。
然而鼻子比嘴唇更先碰到。
我们都太专注于Pocky,突如其来的碰撞让双方抖了一下。两端被咬断的那截Pocky掉到了地板上。
「……Pocky掉了。」
「……对啊。」
「谁先咬断的?」
我鼻子好热,感觉快流鼻血了。
「同时吧?」
「好像是。」
「那就……再比一次吧。」
「要把脸侧开,这样鼻子才不会撞到。」
「好的。」
这次换我咬住饼乾端。
意识到对方就输了。我一个劲儿地往前咬,咬到巧克力后睁开眼睛,只见小学妹的脸近在眼前。
眼睛、睫毛、鼻子、脸颊、嘴唇。每个部位都软嫩又光滑,与其说她美,不如说她很可爱。
那张可爱的脸向我靠近,靠近,再靠近。
停住了。
双方嘴唇似乎只差一公分?五公厘?那距离已无法由我们主观判断,只能以「最近的距离」来形容。任一方稍微一动,距离就会瞬间化为零。
不对,等一下。
呈现静止状态,就代表小学妹也和我一样不再往前咬。
我望向她。
她连耳朵都红了,还狠狠地瞪著我。要是能出声,她似乎想说:「快松口,学长!」
我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我说不会输就是不会输。
既然不能倒退,就只能想办法维持现状。
我尽量在呼吸时保持不动,仔细观察小学妹的动向──
「庆太,你在哪?」
Pocky又掉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真春来了?我都没端茶给你们。」
这次害我分心的是我妈的声音。
「我们不用喝茶!」
我朝门外大吼。气死我了。
「是喔?」
我们吃了这么多饼乾,就算因紧张而口渴,嘴巴也会自动生出唾液,不必喝东西来润喉。重点是还没分出胜负。
「刚才也是平手吧?」
「对,这次我一定会赢。」
小学妹第三次咬住Pocky。
结果──我们重复玩著不分胜负的Pocky game,直到袋子空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