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笑意，将脸凑了过来。我只能默默点头。为什么我会陷入这么教人难为情的状况？
「是喔，原来学长会想到这个，真是人小鬼大～」
「什么人小鬼大，我是小学生吗……」
「你的恋爱经验一定跟小学生差不多吧？」
「可惜并非如此。」
「咦？」
看见她惊讶的表情，我内心畅快了些。不过她是怎么看我的？一定觉得我从来没和女生相处过吧？……是没错啦。
「……放心吧，我连小学生的程度都不到。」
连牵手都没有喔，很强吧。
「喔……原来如此。」
小学妹用同情的目光瞥了我一眼，真过分。
「别说我了。我也要问『今日一问』。」
这样下去我的心理创伤只会越来越深，是时候反击了。
「那你呢？说到『很蠢的对话』你会想到什么？」
她用右手食指抵著下颔想了一下后，怪声怪调地说：
「怎么柯能！」
「……这种耍笨方法过时了吧？」
这是我国中时的流行语，她居然知道这个。
「有些人无论听到什么都会接『怎么柯能』，我想到的就是这种对话。」
「这叫『对话』吗？这样聊不起来吧？好像只是在闪避话题？」
「确实聊不起来。这不算对话啊，那……」
小学妹说完便闭口不语，但她脸上随即露出愉快的微笑。
「我想到了，学长。我们来试试你说的『很蠢的对话』吧。」
……什么？
「你也觉得之前聊得太正经了对吧？何不来试试看呢？」
她到底在说什么？
「那门一关上就开始喽，到下一站为止。」
她刚宣布完，车门就关上了。那瞬间，小学妹忽然扣住我的左手，拉向她自己……这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十指紧扣。
「喂，干嘛？」
小学妹凑到我面前，用那双睫毛长长的琥珀色水润眼睛盯著我。她的双颊呈现自然血色，皮肤上一颗痘痘都没有。
（插图010）
「学长～我可爱吗？」
她嗲声嗲气地逼问我。我第一次听见这种甜美嗓音，甜得像淋了大量焦糖酱的星冰乐。糖分穿透我的鼓膜，渗透进我每一个脑细胞中──甜腻的声音在我脑中回荡，让我产生这种错觉。我一时之间难以将视线从声音的源头，那蜜桃色双唇上移开。
「嗯……很、可爱。」
我支支吾吾地说出「可爱」二字，话一说完，全身都热了起来，心脏已经不只是怦怦跳动，而是扑通狂跳了。皮肤的感觉变得迟钝，意识一下子集中到视觉和听觉上。
「呵呵，谢谢学长。我是全世界第几可爱的呢？」
「第一，全世界你最、可爱。」
每说一次「可爱」，我就同时感受到羞怯和兴奋两种情绪，脑内的思绪逐渐超载。
在什么都无法思考的情况下，我只知道自己很幸福。
＊ ＊ ＊
我只不过拉起学长的手，凑到他面前用娃娃音对他说话，他的脸就红成这样，真可爱。
「我超～级喜欢学长，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不行──」
每当我说「喜欢」，或听见学长说我「可爱」时，就有种奇妙感受从上到下贯穿我的身体，让我既感到幸福又觉得焦躁不安，脸颊和耳朵也热了起来。
……这种对话还满让人害羞的。
「──学长呢？你喜欢我吗？」
我害羞得无法思考，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电车已经快到下一站。既然一开始就宣布了规则，我自己也得遵守才行。
学长还来不及回答，车门就开了。
「学长？」
我用正常的声音喊完，在愣住的学长面前拍了一下手。
「学长～？」
「嗯？太近了、太近了。」
啊，学长变回来了。依旧满脸通红的他后退了一步，我的耳朵也还很热，想必在旁人眼中我们的脸都一样红。
「……这种很蠢的对话真恐怖。」
学长心有余悸地说道。
「真的……我没想到才一站就这么耗精力。」
「你干嘛用娃娃音说话？那是怎么发出来的？还有，不要一声不吭就开始好吗……」
「娃娃音是女生的必备技能嘛。」
「什么必备技能，恐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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