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是男孩子呢?还是女孩子呢?这种可不算数哟。最多也就给点提示」
「别把我当成笨蛋。这种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分寸的话」如是,咲井紧接着说。「是不会去做无责任妊娠的吧」
「哎呀……」
真是太棒了。你能变得这么有攻击性的话,我这边也能没有顾虑的反击了。和妊妇抢座位这种类似的罪悪感,只一瞬间,已然忘却。
(就算在残余的人生中,一直为此后悔也可以,现在就把赦免排除在外。成为不宽容时代的天赐之子吧)
「那么再来一次。第一问,肚子中孩子的性别,是咲井桑所希望的那样吗?」
「嗯?」
咲井眯起了眼睛。这说不定是没有在想象问题集中所记载的问题。对于宫子来讲,质问数被狠狠受限的当下,作为有效打击手段的这几个质问理应只能直击要害才对……,要是这样的话,这里就应该连续发问。
「像我一样,男孩子和女孩子哪边都可以,的这种话是不行的哟?毕竟是向医生讯问过了的」
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基本上这种事,要不是专门去问是不会告诉你的。
「非要回答的话,是和希望的一样,」如是,咲井。「是和我所想相符的性别的吧」
「……怎么感觉,语意未尽?还带着几分余地。带有疑问语气」
「是心情的问题啦。人类的心情可是难以割舍的。是男孩子的话就照着这种方式养育,女孩子的话就照着这样子的方式养育,都带有各自的期待。哪边都好这种话,我是说不出来的。是哪边的话该怎么办,倒是做了全方位模拟」
巧妙地避开了说服力。咲井也没忘记高傲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我的撇清关系。但是,这一波动球是不是在顺利起作用呢?毕竟贯彻着一副大人模样的高傲的她,对于十五岁的女孩子,也开始刻意的去压迫,做出没大人样的举动来了。
单纯提案一个胜率二分之一的方案的话,扔硬币也好,直接石头剪刀布也行,为什么非要提出性别预测游戏呢?难道说,在本人也未察觉到的复杂深层心理中,也在彰显其本心,虽然我只是这样推测的,但从她的过剩反应来看,这推论虽不中亦不远也,吧。
另外并不是在这种考虑下才做出『五扇之门』的让步的,但要是能通过这种途径来旁敲侧击,那还是有希望的。比起完全寻求解答,使其动摇,诱其失言。在询问结束之前,就让她不打自招。
「……咲井桑对肚子的孩子,一直用baby来称呼,这听起来像是对于女孩子的称呼呢」
「这是,在说什么。提问?」
「不,喃喃自语。感想。所感。」
仅仅是蹙起眉毛这种不错的反应就已经足够了。当然,男孩子用baby来称呼,也完全没有问题。
「第二问。咲井桑进入delivery room的理由是什么?」
担任性别预测游戏的解答者角色,让宫子牵连着想起了爸爸,但没有被这个问题所质问真是好运,宫子是这样觉得的。事实上,咲井这边,呈现出了仿佛突然被打脸的表情。
难以回答,不想回答,仿佛在以前,有通过这种问题来出乎意料地,侵害自身隐私,她表现出这种不愉快的感情。
(我懂的。我以前在学校,对于内衣颜色都要被管理这件事,也不觉得愉快)
现在的话,就可以用孕妇内衣的颜色来回答了,所以也不见得是无意义的管理。
「那自然,是被招待状给招来的哟。你不也一样吗?」敷衍了事的咲井。「至于甘蓝社为什么会给我送来招待状,其选定理由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另一边的事情。而且,你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说着看起来像是关系好才会说的话,真高兴呢」宫子接受了这一点。「但是,这可不算是回答。普通的话会把这当做欺诈。招待状送过来的理由,你应当知道才对。心里肯定有数」
「要是知道你这样的小姑凉会来,我就不来了」
虽说想用才不是小姑凉而是妊妇姑凉来反驳,但还是放弃了。毕竟对手也是妊妇,也成不了反讽。
「对于我来讲有着要攀附从天上垂下来的蜘蛛之丝的理由。咲井桑,你呢?」
「蜘蛛之丝。是想说自己身处地狱吗?正经点来想的话,被蜘蛛丝所缠上,明明只会被蜘蛛所缠食」在这里稍微沉默了片刻,「难道说是为了成为食物,你才来这里的吗?为了被卷走参加费?」
「有质问权的是我」
「确实。我是什么权利都没有。然而一直在努力」咲井如重整旗鼓般,耸了耸肩。「都是为了工作和家庭的两全其美。但是,如此十年以上不倦的努力,却让这可爱的baby给白费了」
「…………」
「从一到十详细的叙述也不是不行,但要是时间到了两败俱伤就不好了。而且,残念的是在业务上,我也有守秘的义务在,非得直率回答的话,我从事的是和国家存亡相关的职业」
国家存亡?再怎么说这也太夸张了。这和『只好死了』是一个等级的。但也不能轻信。这是听人说话的一种手段。
「粗略来讲,也就是所谓的建设会社的勤务。不是在现场,而是涉外系。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很擅长语言学。也和东京奥林匹克相关的工程有关,有许多事现在才逐步步入正轨,却从团队中除外了。理由是因为妊娠。工作方式改革」
产假啊。也是,就像宫子的母亲,侭宫澪藻一样,由于『直到出产日当天都还泡在研究室』还被夸奖的,也是过去的事了。是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