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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制定的规则。
葬仪屋的恋人也一样。她被丢弃在荒原的墓穴里,不被允许埋葬在别人的附近。
僧侣同伴们异口同声地对葬仪屋说道。
因为这是神所期望的。
忘记死者什么的向前走吧。
但是。
“……不会忘记的。”
不想忘记。怎么能忘记啊。
但是,时间是残酷的……重要的记忆也好,美好的记忆也好,全部平等地风化了。
她那腼腆的笑容,以及在叫葬仪屋名字时害羞的声音。
记忆的烟雾一天天消散。渐渐想不起来了。
这样下去的话,就会真的忘记她了。
但是……那样的痛苦,再稍微忍耐一下。
因为,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葬仪屋俯视着放在祭坛上的婴儿。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像珍珠一样光滑。让人联想到艾丽莎的美丽肌肤。
“……再稍微……再过一会儿就完成了……所以”
吱。
从背后传来了干枯的沙粒碎裂的声音。是谁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了。
简直就像是从黑暗中渗透出来的存在。全身被融入夜中的黑色斗篷所覆盖,乌鸦头一样尖尖的青水晶假面遮住了脸。
因为是传言中的样子,所以很快就知道他是谁了。
葬仪屋静静地张嘴。
“——能不能不要打扰我,掠夺者?”
******
隐藏在十字架丛里的墓场的一角——。
那里是被溅起的红色的血沫装饰的月夜的舞台。
被红色的月亮照耀着,痉挛的红色肉块。
从天上降下来的,如尖叫般悲鸣的管风琴声。
沉溺在这旋律中舞蹈的,是一只沾满鲜血的红蝴蝶。
简直就像被诅咒的舞会一样……病态、颓废、噩梦般的空间。
那里——是葬仪屋。
他在尸体堆前,一边对“恋人”述说着爱意。
将放在祭坛上的婴儿——用刀切碎。
虽然看起来像是吃饭的场景,但是不一样。
剥了婴儿的皮。
溜、溜、溜……
像剥下果皮一样,慢慢地,小心地。
在祭坛上,婴儿的身体变成了剥了皮的西红柿一样的块状——看着挂在脖子上的木雕吊坠……忍住强烈的吐意,禁不住想把脸扭向一边。
但是,不能移开看向葬仪屋的视线。
“——能不能不要打扰我,掠夺者?”
葬仪屋静静地说到。
在圆形眼镜后面的瞳孔里,寄宿着红色的月光。
像冰冷的磷光一样,充满着冷气的眼睛。大概不是正气之光。
“连那样的事都知道,变得相当有人气了呢。”(玖玖)
“虽然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
不被知道比较好。特别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来这里?”
葬仪屋平静地询问。简直就像是在闲谈一样,和在孤儿院前说话时的口气一样。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是来抢‘不死王’的——诅咒装备。”
“原来如此。也就是传说中那样吗?”
小声地嘟囔着。似乎没有被看到不能被看到的东西的感觉。
过于冷静,淡然。
就像心已经死了一样。
一定是因为这样吧……能把那种东西放在身边。
我再看一遍葬仪屋旁边的“恋人”。
穿着像晚会服一样豪华礼服的女人。
但是,在面纱里隐藏的脸现在暴露在月光下。
……大概,不是生物的脸。
那个皮肤上满是补丁,应该有眼睛的地方是一个黑洞。
一看就是假的。简直就像是贴着人皮的人偶……不,恐怕就是那样吧。葬仪屋周围有好几具剥了皮的尸体。有一些肉也有被削掉了,装在那副皮囊下的……是别人的东西吗?
明明已经死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动。
能从那个事实中推导出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