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哈谢一起吧。)
国王看著抱著的孩子。哈谢利克现在仍将脸埋在父亲的肩上,忍著呜咽。
抚摸著其头让他平静下来,国王加快了脚步。
以这样的步子,国王走出后宫向马厩走去。照料员已将马鞍装在栗色毛发的马匹上在一旁待机。大概是相伴多年的执事已经与其取得联络了吧,真是十分机灵。
让终于开始停止哭泣的孩子先坐上去,国王飒爽地跨上爱马拿著缰绳。
「哈谢,为了不要掉下来,抓牢了哦。」
哈谢利克点点头,确认把手放在马鞍上,国王用好使的手围住儿子的肚子,反手抓住缰绳。
和执事一样长年陪伴的爱马,在乘客准备好的同时,慢慢地走向后门。
「会稍稍提速哦。」
这样一说,父亲用力围住儿子,提高爱马的速度。
从王城的后门出来,没有民宅。
王城所在的王都位于国土的南方,更南边的地方是王室所有的广阔的大自然。广阔的草原和深邃的森林,以及格雷西斯王国建国以来,俯视王国的高山。
这里是王室,甚至是只有国王和得到国王许可才能进入的特别的大地。
爱马奔驰登上山丘的前方,是一片能够一览王城和首都街道的草原山丘。太阳已经开始升起,民宅的烟囱到处升起了准备早餐的烟雾。
「这是我所喜爱的地方。带到这里来的,哈谢是第二个。」
国王这么说完就下了马,抱起在马上的哈谢利克。
第一次骑马比看上去会更强劲地上下碰撞著臀部。如果再坐十分钟的话,哈谢利克会在其他某种意义上哭泣吧。
爱马在骑乘者不在的时候稍微保持距离,吃起草来。
索尔耶一边侧目确认了那样的爱马,一边抱著哈谢利克坐在地上,让儿子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稍等一下。」
索尔耶那样说著简直就像歌唱一般地编织著话语。虽然哈谢利克没有听清,但彷佛像回应索尔耶的话语一般,风以两人为中心卷起漩涡,摇曳著小草,歌声般的话语结束的同时,风也以两人为中心向外吹去。
对哈谢利克来说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了什么。但是大概能够理解发生过什么事情。
「……最先带到这里来的人,是哈谢的妈妈。你觉得当初你妈妈来这里的时候说了什么吗?『肚子饿了!要是带便当来就好了!』。」
对于第一次听说而无法理解的哈谢利克,父亲好像是回想起什么笑了起来。
那样的父亲哈谢利克总觉得和往常不一样。父亲平时总是温柔地微笑著,却是不知何处带有阴影忧愁般的笑法。但现在,是自然,没有阴影的笑容。
面对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著的哈谢利克,父亲露出苦笑,将视线转移到沐浴在朝阳下的王城。然后慢慢地开始述说。那是像朗读绘本故事般的语调。
「……某个国王啊,是个人偶。虽然看上去像是受到很多人的尊敬,但实际上是被看不见的线所操纵著的人偶。」
我没敢问那个国王是谁。因为很轻易就明白了那个国王就是自己眼前的父亲。
「那个国王本来不打算当国王的。一直在思考著将来想研究农作物之类的学问,为作为国王的父亲和哥哥们做点贡献。但是某天,父亲和哥哥们都因病去逝了,除了国王以外,能继承王位的人都没有了。」
年仅十岁的国王连政治的政字都不知道。在那里出现的坏人利用傀儡国王掌管著国政。纵使国王长大成人,坏人仍随心所欲地操纵著宛如人偶的国王。
「最初国王为了国家,为了家人,为了国民与坏人战斗……但坏人更棋高一著。」
和刚才的微笑截然不同,索尔耶一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其实呢,哈谢最上面的兄弟不是哥哥而是姐姐。但是姐姐在弟弟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没有了。和父亲,哥哥们患了同样的病,把你姐姐带去了天堂。」
「同样的……?」
「是的,同样的病。只有王族才会患的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小时候没有发过病,结果也没找到治疗方法。女儿也在治疗不久就……」
国王紧握著哈谢利克的手。
「那个孩子死后,坏人说了。真遗憾啊,希望下次不那样就好了。」
从面无表情一变,转变成了愤怒和痛苦的表情。平时只知道温和表情的父亲,对他露出负面的情感感到了震惊,哈谢利克也对谈话的内容感到大吃一惊。
只看表面的话,只是臣子安慰国王的话。但若深层解读,可能下次也会发生相同的事情,如果观察力良好的人的话就会注意到。
是谁从背后下手杀害了国王的父亲和哥哥们,以及他的第一个孩子。
哈谢利克注意到此事,在惊讶的同时感到体温下降,面色发青。
(竟有人能做出那种事……)
但哈谢利克不认为父亲是在撒谎。而且由于事先听了卢塞利亚伯爵讲的话。
再加上初次见面时的大臣,用看不起人像看笨蛋一样看人的表情和眼神。反射性地判断了他是个讨人嫌的家伙,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好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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