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殿下?」
和今天早上一样,从铁栅栏里窥视的是金发碧眼最小的王子。在月夜照耀下的脸,看起来稍微有点红肿。然后现在也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俯视著伯爵。
「早上就这么想著,没人陪著你来吗?一个人行动很危险。」
虽说是最小的但也是王子,再加上是三岁儿童,不带随从就晚上一个人走路。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事。哈谢利克对担心著自己的伯爵摇摇头,然后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殿下,怎么啦?虽说是春天,夜晚还是很冷。请回房间里去……」
「对不起,卢塞利亚伯爵。虽然和父亲大人说了,但还是不行。」
打断卢塞利亚伯爵的话语,哈谢利克那样说的瞬间,从他翡翠般的双眼中大颗的眼泪洒落了下来。
哈谢利克为了止住眼泪,用衣服的袖子擦拭数次,咬住嘴唇,但脸颊上流下的泪水却没有止住。
(虽然父亲大人也想尽办法,但还是不行。)
但那就像是藉口一样,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对……」
哈谢利克决定来这里不哭的。但真的见到卢塞利亚伯爵,一说起自己无力的结果,眼泪就流了出来,最后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无颜见伯爵,顾不上脏就蹲在地上。
讨厌无力的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伯爵。
「……哈谢利克殿下,请抬起头。」
在蹲著的哈谢利克的耳边响起了伯爵温柔的声音。慢慢地,战战兢兢地,王子抬起头,眼前透过铁栅栏,伯爵的脸就在旁边,然后递出了怀表。
「请收下这个。」
「唉……?」
卢塞利亚伯爵没等哈谢利克的回话,就把怀表推给了他。
「伯爵,这不是伯爵最重要的东西吗?我不能拿!」
「对于明天将死之人来说是不需要的东西。」
赶紧阻止了急忙想要归还的哈谢利克,虽然觉得有些不敬,伯爵用手抚去了王子脸上的泥土。
伯爵对久违了的儿童肌肤的感觉,边眯起眼睛边回想起从前。说起来,儿子也经常玩沙子,脸上还沾上了沙子。对儿子也像王子一样擦拭了沾上的沙子,儿子高兴地笑了。
但是,眼前的王子却不像儿子那样笑著。伯爵觉得非常遗憾。
「殿下,十分感谢。只要知道你在这个国家,我就不会在绝望中死去。」
在宴会上检举失败的时候,我下了赌注,故意掉落这块怀表。
祈祷有谁能注意到那个。
然后赌赢了。
为了拯救这个国家播下了种子。
「殿下,请一定要健康的成长。然后请拯救国家。」
自知这非常的胡言乱语。三岁的孩子,并且还是第七位的王子到底能够做什么啊?
但不能不期待。因为他是在那场合的王族中唯一一位出现在自己身边,交谈,自己判断并采取行动的人。
「……如果被谁发现的话,殿下会很危险。还请回房间。」
不能失去在死亡深渊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
「卢塞利亚伯爵!」
「……主君。」
卢塞利亚伯爵从柔软的脸颊上放开手,退后一步单膝下跪。右手扶胸低下头。这是作为臣子的最高敬礼。
「我身是您斩裂敌人的剑,是保护您免受凶器的盾,是支撑您的杖。」
然后再深深的低下了头。
「即使我不在您的身旁,这个灵魂也会永远,时刻不离地守护著您……无论如何,请您准许」
明天就将死去,卢塞利亚伯爵不得不说,不得不去恳求。在地狱等待著格林他们也无所谓。
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想早点和王子相遇。
那样的话,也许自己的死期就可以改变了。
哈谢利克用大衣的下摆擦乾眼泪。他还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惯例。对卢塞利亚伯爵的誓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把想说的东西直接用语言表达出来。
「卢塞利亚伯爵,我准许。即使其身腐朽,灵魂也伴我永存。绝不会让你的言语,思念,生命白费。」
哈谢利克在结束说话前,没有流泪。然后紧紧地握住了被交付了的怀表。
那是间奢华的房间。
本来是用于国王迎接宾客的谒见房之一,但现在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盖显得昏暗。微弱发光的照明使得现场的空气更加沉重。
国王坐在上坐的王座上,大臣在旁边侍立,在一边进行主持的司法官宣读著卢塞利亚伯爵的罪状。周围的贵族和高官,骑士们列队保持著沉默。
(不知何时被追加了罪状啊……是打算让我当替罪羊吗?)
卢塞利亚伯爵自嘲著。
他带著手铐,符合贵族身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