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有传闻说我勾结各国。我因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独自进行了调查,发现有人冒用我的名字来通敌……是你做的事啦,卢塞利亚伯爵。」
这时,哈谢利克看见了。此前一直一本正经的巴鲁巴萨大臣,虽然只是一瞬间,上扬著令人不快的嘴唇两端,变成洋洋得意的表情,与此形成鲜明对比,转瞬思考之后渐渐染上绝望颜色的卢塞利亚伯爵的表情。
巴鲁巴萨侯爵发出信号后,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男人,向国王递了封信。信封上封著蜡,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这是我的下属,从卢塞利亚伯爵住宅出来在前往他国前抓到的密探,这是那时那个密探拿著的东西。」
「……卢塞利亚伯爵,这个封蜡是你的东西没错吧?」
对于国王的询问,伯爵以沉默回答。
封蜡是在融化的蜡烛油上盖上印章。由于封蜡一旦打开就会裂开,所以那封信是未开封过的铁证。
卢塞利亚伯爵完全不开口,国王沉默地打开了信封。读了里面的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流亡他国的请愿书。以提供我国情报为代价来要求地位和报酬……最后,上面有卢塞利亚伯爵的名字和封蜡上同样的印鉴。」
父亲的声音里透露著绝望的色彩。
「……被抢先一步了吗?」
那个声音是卢塞利亚伯爵。谁都没有听到,只有在身旁的国王和哈谢利克才能听到的微弱的声音
「抓住卖国贼!」
响起的巴鲁巴萨侯爵的声音就好像宣告胜利一般。骑士慌张地进入大厅,把卢塞利亚伯爵将头按住。
会场里一片混乱。光线在擦亮的大理石上滑过,停在哈谢利克的鞋子上。在那里掉落了银的古代美术的怀表。
哈谢利克拉起怀表,那是对于三岁儿童来说超过手掌大小的尺寸。
当视野从怀表上拉回大厅的时候,卢塞利亚伯爵已经被绑上绳子押离了会场。
「……把难得的宴会给搞砸了,抱歉啊,哈谢。」
随著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哈谢利克被父亲抱了起来。视线交汇在一起的父亲一脸疲惫,而且像快要哭了。
「今晚就这样散了吧。」
这成为宴会结束的信号,国王带著爱子离开了。接下来的只有国王的执事,没有人阻挡他们的去路。
(好像,有点奇怪……?)
哈谢利克凝视著就这样被自己带走的怀表。他从转生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在王族的生活中感受到了违和感和不安。
从平民一变,王族上流阶级的生活净是令人吃惊的事情。但最后还是理解并习惯了这样的违和感。就像主食从大米变成面包程度的违和感。
但现在这种违和感,完全是另一种违和感。
从怀表中听到的秒针声音,似乎像在激发出哈谢利克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