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可以预测到何种地步啊……」
「因为变幻是仰赖看穿现场趋势来发动,如果未能识破,就无法想好下一步吧?为了能找出对方的弱点,这是不可或缺的。」
阳翔不禁感到傻眼,他觉得克莱布仍是一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变幻士。
在〈昴宿〉之中,纵使旭姬的〈未来视(Profeta)〉于战斗中占有绝对的分量,但像克莱布这种能看穿战局中之长期发展的预测,也是促使队伍如此强大的原因之一。
「那么,我要告诉大家的事情,也等到贵法过来之后再说。」
「哎呀,阳翔你也有事要说吗?」
「除了旭姬让我们看见的影像以外,还有许多事情非说不可。」
比方说阳翔被假冒的克莱布刺死时——
他陷入GAME OVER之后,亲身体验了另一个可能存在的世界。
〈未来视〉的真正力量——是名为选择未来的能力。
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阳翔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同伴们。
「那么,在贵法抵达之前都很闲啰。话说克莱布呀,这六年来,你在现实里有做什么吗?」
「这部分是彼此彼此吧,大家这六年来又在做什么呢?」
克莱布翘起一条腿,扭头环视阳翔等人。
旭姬见状后,稍稍闹别扭地鼓起双颊。
「唔~克莱布也是六年帮的~」
「那是什么啊?」
面对这神秘的词汇,克莱布回以苦笑。
「就是拥有这六年来记忆的人!像我就没有被〈无垢之暗(Purgatorium)〉打倒后的记忆。虽然模模糊糊有想起一点,但还是搞不清楚。」
「既然有模模糊糊想起一点,应该再过不久就会找回记忆啦。你别心急,记忆这种东西原本就模模糊糊的,我也有许多事情只记得大概而已。」
「这样啊,听克莱布你这么一说,总觉得似乎没什么好在意的耶!」
「对吧?反正人的记忆就是这样,时间一久,无论如何都会变得暧昧不明。基于这点,我也想听听阳翔和咲月这六年来的生活。那么,就从咲月开始吧?」
咲月感受到克莱布的视线,似乎没想到话题会立刻拋到自己身上,因此显得有些惊慌。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得也是,就聊聊那天之后的情形吧。」
咲月眉头深锁,状似不太想重提这件事。
「……老实说,之后的情况当真很糟糕。贵法不停责备阳翔,阳翔则是一直保持沉默,希变得不再接近我们。」
「咲月,你当时是什么反应呢?」
「贵法指责阳翔的模样,著实令人看不下去,所以我总会上前劝阻,就这么日复一日。」
咲月斜眼瞄向阳翔。
「毕竟当时我就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你害死旭姬的!』
如今,阳翔已能理解那是因为贵法还很年幼,一时激动才这么指责他。
但要坦然接受这句话,对当时的阳翔而言又太沉重了。
更何况事发当时,电视新闻与周刊杂志都争相报导,彷佛旭姬的死亡与GAME OVER互有关联,导致阳翔也信以为真。
到头来,却是得出两者互不相干的结果。
「贵法真过分~明明我还活著呀。」
旭姬傻眼地叫著。尽管阳翔差点失言说出「你当时确实死了啊」,但最后仍勉强把话吞回肚里。像这样与旭姬在一起,阳翔变得无法相信自己曾在现实中参加过旭姬的丧礼。
「最后,我们就各分东西,除了就读不同的国中,之后也进入不同的高中,几乎没有互相联络过,而希也转学了。」
「因为你们乱成一团,所以也无暇联络我……对吧。」
「抱歉,至少阳翔以及贵法的精神状况,都没办法联络克莱布你……至于我……也差不多……」
诚如咲月所言,阳翔当时过著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唯一做出的举动,就是把自己那枚〈昴宿〉的戒指,埋进旭姬的墓地里。
「我也得向你们道歉。当时,我同样发生很多事情,甚至没能参加旭姬的葬礼。」
「毕竟你住在国外,飞来日本要花费不少时间,这也是莫可奈何。」
听完阳翔的回答,克莱布轻轻一笑。在旭姬抗议「就说我根本不记得有举办过葬礼呀~」之后,克莱布先是回了一句「假如你记得的话,就是鬼故事了。」接著面露微笑说:
「即使有网路维系,人类到头来仍被现实所束缚。我小时候基本上算是无所不能,却唯独无法确保资金,才会无法赶往日本。现在的我是有赚了点钱,不过没空整合,事情一直处理得不太顺利。」
咲月这次将视线移向克莱布。
「我的事情差不多都说完了,既然分享了这么多,接下来就轮到克莱布你吧。」
「话虽如此,其实在那天之后,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