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命,在少女遭杀害之前杀了白衣男子。
可是,纵然只有一点点──即使仅有不到1%的量,但如果问她有没有顺从自己的欲望,对企图杀死年幼少女的男人萌生个人的杀意,她无法完全否认。
一旦在「为了使命而杀」的目的中,混入一丝「杀了这家伙也不心痛」的感情,也许就是对父亲的一种背叛。
其实,夏涅并不认为那次的杀人会让自己的心改变那么多。
但既然水坝的溃堤是从一滴漏水开始,那次恐怕正是一切的开端。
后来,夏涅对拉德‧卢梭起了掺杂愤怒的杀意。
再更之后,她对红色怪物起了掺杂困惑的杀意。
下了列车后,又对名叫葛拉罕的男人起了掺杂混乱的杀意。
而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一方面也因为没有接收到指令,结果就这么过了好几年没有杀人的生活。
可是,那个叫拉德的白衣男人,不是在这种状态下能够杀死的弱小敌人。
况且,届时仰慕拉德的葛拉罕可能也会帮助他。
帮助。
一想到这里,她的脑海瞬间闪过一张男人的脸孔──
一颗心也变得纷乱如麻。
「……」
她关掉莲蓬头的水,水花随之停止飞溅。
无数水滴滑落夏涅光滑如研磨过的大理石表面的肌肤。
浮现在她脸上的,是哀戚的神情。
以及从来不在人前表露的忧郁眼神。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露出何种表情,却很清楚涌现自己内心的复杂情感是什么。
正因为如此,她在心中说出了某个男人的名字。
──……珂雷亚。
──我果然堕落了。
才想到葛拉罕有可能帮助拉德,夏涅随即自然而然地回想起那名男子的话。
──「还是,我帮你将想杀掉你家人的家伙──刚才的那个白衣人杀掉?」
男人是在奔驰的列车上说出那句话。
没有被轨道传来的行驶声掩盖,男人的一字一句,意外地确切撼动了夏涅的耳膜。
──「既然这样,我有一个想法……只要我和你结婚,我就成了那个叫修伊的家伙的女婿了。那样我就成了修伊的家人,然后问题就解决了。」
多么荒谬的提议。
当时,夏涅丝毫无法理解男人究竟在说什么。
甚至猜想这是不是某种暗号。
──「我和你的同伴不同,绝对不会背叛你。」
──「因为我没有必要背叛。强者……比任何人都还要强悍的强者,绝对不可能背叛同伴。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行为。然后我是强者,了解吗?」
──「我也不会做出你所担心的,去夺取修伊不死之身秘密的举动。他要给我的话我会要,但是我不会做出硬去抢夺的举动。因为没有必要。」
然而,夏涅后来察觉……不,是男人让她了解的。
男人所说的话,全是他所认为的真实。
──「我『就算没有不死之力,还是不会死』,因为我就是这么笃信著。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多想,只管相信我就是了。」
──「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死的男人。」
直到现在,夏涅依然能清楚回想起红色怪物的话。
她在纽约这座城市,好几度见识到男人足以实行那句话的「强大」。
珂雷亚‧史坦菲尔德。
现在因为某些缘故而自称「斐利克斯‧沃肯」,不过唯有夏涅会称呼他珂雷亚。
虽说是称呼,不说话的她,其实也只有在心中这么唤他而已。
可是,珂雷亚却光是看夏涅的眼神和表情,就能大致明白她想说什么。夏涅对这一点感到不可思议,但从未觉得不自在。
自己的心意能够为某人所了解这件事,反而令她涌起与受父亲称赞时相同的感情。
纯粹的喜悦之情。
夏涅并没有无能到会硬是否定自我的情感。
因为如果没有自我分析的能力,就帮不上修伊的忙。
──我……
──对珂雷亚有好感。
接纳这个事实的她,内心感到无比哀伤。
她不会说是珂雷亚这个男人,让她变得性情温和。
但是就某方面而言,她的獠牙确实被拔掉了。
──我……真没用……
──我一定会……忍不住「拜托」珂雷亚……
──因为我……很信赖他……
夏涅对于杀死父亲的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