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回到「新人讲习」的现场。
涅伊达‧夏兹库鲁。
他原本是修伊‧拉弗雷特旗下组织「幽灵」的一员,年纪轻轻就在组织内居于重要地位。
然而,他却在「飞翔禁酒坊号占领事件」事发前一刻,企图背叛「幽灵」。他打算解决掉修伊遭逮捕后的领导者古斯‧帕金兹,和同伴一起加入卢梭家族麾下。
可是,他的计画最后因为有人告密而失败。
身为叛徒的他,不但右手被砍掉,还和不需要的「幽灵」据点一同被引爆,与共同遭到处刑的背叛者们消失在瓦砾之中──原本应该是如此。
爆炸发生时,涅伊达靠著将几名同伴的尸体当成盾牌,勉强得以苟活。
虽然他本来就受了如果不医治肯定会丧命的重伤,但是一名恰巧经过的医生目睹了那场爆炸,让他奇迹似的获救。
之后,他与追查「幽灵」的维克托的部下们达成交易,免除了罪名。
但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说要回故乡继承父亲的玉米田后便消失的涅伊达。
几天后,他又再次造访调查局。
表示自己正遭到某人追杀。
即使进监狱也无所谓,希望调查局能够保护他。
「也就是说,秉著慈悲心『保护』那家伙的结果,就是花我们的钱,在监狱里照顾了他三年啊……说到这里,我想起来的确有收到那样的报告。这样啊,原来那家伙就是涅伊达。」
维克托终于回想起情报,耸著肩继续说。
「姑且藏匿他三年,然后说服他,把他赶出去……是这么回事吗?原来如此。」
「啊……他会和拉德同时出狱,听说完全是偶然。」
接过比尔递上的报告书,维克托专心阅读一阵之后-
「算了,管他是涅伊达还是赛伊达,那种小角色先不管他。」
一副已经不把他的事情放在眼里似的重重吐一口气,接著换个心情,将话题转回到第七个组织上。
「好了,关于这个纽约的不良集团……他们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异之处。」
「特异之处?」
新人讶异地反问。
他们确实涉入许多事件,然而却不见背后有组织操控,感觉也不像是修伊‧拉弗雷特的「实验体」。
「虽然目前只有加以监视,并未采取行动……不过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女人大有问题。」
维克托语气凝重地说完,将一张照片贴在黑板上。
那张照片尽管已经在资料上见过了,但重新再看一次,那人的身影依旧令新人──尤其是年轻男性们屏息。
即使透过从远处拍摄的照片,依然看得出那是名黑发金眼的美女。
光泽亮丽的黑发,和闪著看似金色的鲜黄色光彩的瞳眸。
那些正好与所有事件的元凶──修伊‧拉弗雷特的特徵一致。
夏涅‧拉弗雷特。
身为修伊之女的她,长期以「幽灵」一员的身分,发挥不像是普通少女的行动力,从事著恐怖活勖。
飞翔禁酒坊号的事件迄今已经四年。
当年能够面不改色地将人剁碎的少女,如今究竟长成何等恐怖的女人,这点一直令探员们挂心;但是听到她现在是和不良少年们一起行动,他们的脑中顿时充满疑惑。
「可是事前所发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关于她的事情……」
「话说回来,这张照片是怎么拍到的?」
面对七嘴八舌地发问的新人们,维克托扶正眼镜后回答:
「当初是因为考虑到这女人有可能和修伊旗下的其他组织联系,才放任她自由行动。可是放任不管的结果,却是让修伊给逃了!什么跟什么嘛!真是愚蠢!」
「嗯……坦白说,我认为会放任她三年之久,是活了三百年的你那悠哉的性格所致。顺道一提,这张照片是用不良集团不知为何所拍的纪念照的底片加洗来的。」
背对语带讽刺的比尔,维克托仰望天花板,感慨地说:
「加洗啊……现在这个时代真进步,如果是照片刚出现的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办到。不过,这一切还是得归功于伟大的泰波……就是那位发明知名摄影术……纸基负片法的威廉‧亨利‧福克斯‧泰波,如今世人才能像这样共享相同的照片。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泰波。」
「啊……你们应该只是名字碰巧一样,不是亲戚什么的吧?」
维克托顽固地忽视比尔的吐槽,将话题转回夏涅身上:
「修伊‧拉弗雷特……这家伙根本不把女儿当女儿看待,顶多只把她当成无可取代的实验工具。如果夏涅对他接下来要做的实验有用处,他就会来把她带走;如果用不著,八成连见都不会来见她一面。」
说到这里,维克托用力敲打黑板。
「但是他女儿可不是这么想。对夏涅‧拉弗雷特而言,修伊是绝对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她信仰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