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
“非常感谢……但马克•威尔门斯已经死了。没法跟死人办理收养手续吧?”
说着,他摇了摇头。
——他从今以后准备怎么办呢?准备离开城市吗?
——或是准备自首吗……但听说一旦涉及“不死之酒”,搜查局的一个特殊部门就会出面干涉……
——不管怎么说,对少年而言杀人……一定是非常痛苦的经历吧。
就算是那样的一个少年,也能轻易的杀人。不管理由是不是复仇,都无法改变他成为杀人者的事实。
——而莱斯特的动机,则跟他完全相反……
也许并不是杀人者混在正常的人群中,而是人们生来都有成为杀人者的可能吧。因此,为了在这种杀人狂群体中作为正常人继续生活下去,是每个人都必须去体验的与自身的斗争吧。
这起未能逮捕犯人的事件,卡尔本想用这句话作为报道的结尾,但他并不愿把马克当做输给自我的失败者。
——不过……就算想要确认这一点,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吧。
怀着与对莱斯特不同的怜悯,卡尔推开地下酒馆的大门——
然后,他看到了少年。
“快乐啊……让我们说说快乐的事吧!比如说史密斯老爷居然有了手下之类的!”
“不是手下,好像是徒弟哦。”
“原来如此……既然是徒弟就必须教他什么东西才行啊。说起来我这几天也不停被太阳和世界教导自己的立场啊!等等……也就是说我,是太阳和世界的徒弟吗?那么……这样的酷暑其实是师父对我的考验?!糟了夏夫特,我什么预习和练习都没做啊!”
“快点不及格然后被世界抛弃吧。”
在跟进行着跟往常一样对话的格拉罕和夏夫特旁,酒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长外套的男子。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深深压低帽檐的小小身影。
“喂,徒弟。”
“是的,史密斯先生。”
“……叫我师父。”
“是的,师父。”
淡淡回答着的少年——毫无疑问地就是卡尔熟知的那张面孔。
像是要证明这点似地,没发现卡尔的夏夫特高声说道:
“不过我说,说什么‘丧失记忆的无名少年’啊,怎么看他都是马……唔咕咕咕。”
“别不知趣!”
用扳手前端堵住夏夫特的嘴,格拉罕小声对他说道:
“听好了,夏夫特。碎冰锥•汤普森的真实身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是是,我对格拉罕大哥发誓,对亲生父母也保密。”
听到二人对话的卡尔,看准史密斯离席的时机跟少年攀谈起来。
于是少年干脆地回答说自己已拜杀手史密斯为师。
“我并不是想成为杀手。虽然史密……师父说要承担我所有的罪名,但对我而言,果然无法完全脱离杀人的罪名。无论是好是坏。”
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认定马克这个人已经死亡,而史密斯本人似乎也默认了这件事。
“所以……我想追随在背负我罪名的师父身后,一直看到那起罪行最终将迎来什么样的结局为止。”
“……到那时,你准备替他接受惩罚吗?”
“我不清楚。也许我只是还有留恋……”
马克垂下眼帘,回想起母亲的笑容——然后尽量露出与其相似的微笑回答道:
“我这被妈妈还有……各种偶然所拯救的人生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我想试着去体验。”
卡尔本想再说什么,但看了他的笑容之后,只能死心地摇摇头:
“什么时候体验够了,随时可以来DD新闻社找我。”
把死去的女儿和面前的少年重叠到一起的自己也许是个伪善者吧,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情报人员露出笑容:
“成为记者的入门知识的话,无论多少我都可以教给你。”
◇
不知是不是迷路了,路边有个少女在不停哭泣。
路上的行人虽然留意到少女的存在,不过在听到列车即将发车的信号后,人们都慌慌张张地钻进了车厢。
然而,有一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停下脚步,走向少女。
列车的车厢门关闭了。
明明损失了车票钱,男人却为了让少女安心而蹲了下来,与她视线相平——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呀,初次见面呢!一边哭也没关系,总之先笑笑吧!微笑哦!”
那个夏天,不停哭泣的少女遇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