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对这种不正常发言作出回应的是,站在夏夫特旁边的满脸笑容的男人。
“只要变得高兴起来就不会悲哀了吧。所以笑吧。”
“唔……你说得对。不过,这世上不是还有既快乐又悲伤的事吗?”
“那放弃悲伤专心快乐不就好了?”
“过得那么幸福真的好吗?生活太幸福之后人类不会忘记进步走向灭亡吗?”
看着格拉罕抱着这种不知算是深刻还是浅薄的烦恼,艾尔玛仍保持着一层不变的笑容对他说道:
“所有人都在幸福中迎来灭亡的话,其实也不错吧?”
“如果任何人都同样幸福的话,那与不幸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只要不认为自己不幸不就没问题了吗?”
“原来如此……你说得对。”
听着他们的对话渐渐朝着崩坏的方向发展,夏夫特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赶紧大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哪里说得对啊!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们俩!”
在场的气氛已经跟方才跟少年对峙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卡尔淋着雨,暗中思考着。
——刚才的少年真的存在吗?
难道不是一直追寻着碎冰锥•汤普森的自己看到的幻觉吗?
尽管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卡尔还是重振精神朝年轻人们问道:
“抱歉,让你们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哎呀,因为看到新闻记者先……咕咕……卡尔老爷一个人走在这么大的雨中啊,好奇你是怎么了。难道遇到偷伞的小偷了吗?”
“啊……多谢你的关心。我只是刚好想淋淋雨而已……不过说起来,你不是也没撑伞吗?明明后面那两位都撑着的。”
看着跟自己一样浑身湿透的格拉罕,卡尔轻轻笑着说道,而格拉罕却自信满满地回答:
“啊,这是为了对抗太阳而做的准备。”
“……?”
卡尔带着笑容陷入了混乱,夏夫特赶紧朝他摇手否定:
“啊,卡尔先生,把这个人的话当耳边风就好。以前他还把扳手放在头上旋转想要弹开雨滴,结果淋了个透心凉啊。”
“不过有10秒左右没有被雨淋到哦。”
看着格拉罕遗憾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卡尔苦笑着问道——
“那,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不会是在找真正的‘碎冰锥•汤普森’吧?”
而听到青年给出的答案后,他变得全身僵硬。
“啊,正是如此!”
格拉罕用力点点头,毫无顾忌地说道:
“因为我已经答应别人不告诉任何人了,所以我不会透露到底是谁的!不过卡尔老爷啊!你在这附近看到过一个身高差不多到我胸口的小鬼吗?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特征……嗯,艾尔玛,那小鬼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马克哦。”
被称为艾尔玛的男人笑着作答,格拉罕“哦”一声将扳手转了一圈,再次转向卡尔:
“对!就是马克……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特征……啊,对了!说不定他拿着碎冰锥,这就是特征!”
◇
30分钟后 纽约某处 公寓内
自几十年前起就一层不变的破旧公寓楼。
打开其中一间房间的房门,马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住在更宽敞的公寓里。
然而,自从母亲被害以来,他只能省吃俭用地靠着她留下的遗产过活。
留下了足以让一个少年生活数年的遗产——这也成为了怀疑母亲跟毒品交易有关的证据。
然而,少年明白。
明白事到如今,这种污名已经无法洗刷干净了。
杀死母亲的家伙们,光夺走她的性命还不满足,连她的名誉也不放过。
这是少年不能原谅的。
正因如此——他从“她”那里听到真相的时候——
得知母亲被害的理由以及凶手们的姓名时——
少年才下定了决心准备复仇。
复仇后自己会陷入多么可怕的地狱也在所不惜。
将在酒馆后捡到的锈迹斑斑的碎冰锥磨尖,少年慢慢地打听着凶手们的动向——保持着冷静,唯有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着。
等到与母亲被杀,母亲的名誉被人夺走时一样——城里下起像是要隐去一切的大雨时,少年静静地将自己的杀意转化为实际的行动。
然而——现在少年却在考虑自杀。
明明他的复仇尚未结束。
明明他复仇的对象还剩了最后一人,他的内心深处、沸腾着杀意的五脏六腑里却产生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