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发现它完全是因为他感到有一丝不对劲。
他将羊皮纸放回箱子时,感到箱底似乎有些浅。
他感到异常好奇,把箱子拆开了。
结果跟青年预想中的一样,箱子有两层底。
放在夹层中的,还是一捆羊皮纸。
然而,其中写的是——
完全辜负青年的祈祷,可谓绝望的真实。
◆
让皮埃尔•阿卡尔德的手记
【我在这里记叙的,是真实与赎罪。
真正的赎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找到这份手记,找到放在这里的手记啊?
为何不能让它静静地呆在这儿呢。
如果你把它扔在一边不看的话,我的罪行也就不会揭露了吧。
从未谋面的人哦,我永远也无法见到的你哦。
我恨你。
因为你挖出了我想让它永久消失的过去。
而,我也感谢你。
感谢你没让我成为一直到最后都在逃避的卑鄙小人。
在你应该在之前读到的那份手记中,我提到我没有想过自杀。
但那是我的谎言。
全部写完之后,我将自行了断。
这份手记也就是我的遗书。
请你、请你千万记得。
这是我留下的遗书,也是希望——还是我对自身的诅咒。】
◆
1710年
跑、跑、跑。
长久的软禁生活让双腿变得迟钝,她几次都快摔倒,但她仍然拼命在甲板上奔跑。
能见到修伊了。
想跟修伊说话。
修伊就在那儿,修伊就在面前。
仅仅被这种单纯的想法支撑着——她总算跑到了“他”的面前。
然而——
从面具下传出的,是跟修伊毫无共同之处的声音:
“你真的——以为有这种美事吗?”
莫妮卡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并不是因为那不是修伊的声音——而是被声音中包含的压倒性的人情味镇住了。
那并不是憎恨,不是悲伤,也不是疯狂。
只有纯粹的“愉快”的感情充盈在他那短短一句话中。
像是踩死蚂蚁的孩子,像是以观赏人类互相残杀为乐的罗马竞技场的观众们,又像是完成了某个重大目标,发出纯真的欢呼的人们一样。
愉悦、喜悦、喜庆、欢喜。
这短短一句话中就包含着如此压倒性的“欣喜”之情,反而变为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向莫妮卡猛扑过去。
接着,这种诡异化为实体出现在她面前。
在她视野的下方滑过的,银色刀刃。
如果她处于万全的状态——作为“假面职人”培养出的反射神经说不定能帮她避开这一击。
然而,能见到修伊这一希望扰乱了她的危机感。
长时间的软禁生活使她的肌肉变得衰弱。
而且,因为“某件事”,她现在的体力比全盛期差了不少。
种种因素导致的结果。
仅仅、仅仅是这样。
仅因为这个理由,她没能避开凶器的一击————
“很有趣哦,谢谢。”
男人淡淡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银色的刀刃也深深地深深地插入了她的体内。
讽刺地是——就如同10年前,她刺死某个男人时一样。
刀刃毫不留情地切开了莫妮卡的内脏。
◆
“不过……在公墓挖出不知名的遗骨,是不是做过头了?”
“……这条罪名由我来承担。你不用在意。”
“我觉得莫妮卡会在意……不过也行。修伊和莫妮卡都利用了不知名的女孩的尸体,两人背负了同样的罪行呢。”
艾尔玛不识时务地说着,把大大的行囊搬进了黑船。
“要是德鲁门特尔家的人看了别人烧焦的骨头就能相信就好了。”
“船沉了才更好。”
达尔顿离开的同时登上黑船的几名“假面职人”已经将卡尔拉她们搬离甲板。现在只剩闯入还无人进入的“贵族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