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卡尔拉静静地调整着呼吸,准备写信向主人汇报现在的状况。
同时她心里想着,在这看不到头的任务中自己会不会落到葬身于此的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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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杀我?
莫妮卡静静地思考着。
然而,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看开了生死,思考这样的事也无济于事,于是她摇头甩开这个念头。
躺在狭窄软禁房间的床上,她静静地闭上眼。
回想起的,是修伊。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修伊君呢?
抛弃贵族身份,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这时,她在炼金术的私塾遇到了一名少年。
那是一个虽然保持着应酬性的微笑,却与周围筑起明确的“隔阂”的孤独少年。
然而,她明白,这个少年的孤独来自于对世界的憎恨。
说不定她很早就注意到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眼神的少年了。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注意变成了爱意,而自己竟会那么自动的跟他搭话。
——是觉得自己也可以改变吗?
对世界绝望的她,开始用“假面职人”的身份,窥视城市的阴暗面。
那里发生了很多事,她用自己的方法持续跟这个不讲理的世界斗争。她的做法到底正确与否,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吧。
——有跟我相似的人。是不是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呢?
“假面职人”生活的反作用力使得现实生活中她对修伊的爱慕日益加深。
寻求通常的恋爱和日常的心说不定已从假面之下过剩地溢出。
——结果,我也只是利用修伊……来拯救自己而已吧……
想到这里,莫妮卡紧紧攥住床单。
——这种事……根本就无所谓!
——好想你……
——我好想你啊……修伊……
莫妮卡发现自己正在流泪,她轻轻把脸埋进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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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皮埃尔•阿卡尔德的手记
【无论什么时候,时间都是公平的。
不管你怎么想,每天都是同样的日出日落。
永远都是这样的重复。明明太阳没跟任何人约好明天也会升起,但人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明天也会照常来临。
同样的,就算希望明日永不再来,太阳还是会升起。
这种人们不可抗拒的洪流,正把与此事件有关的人们冲向某个方向。
莫妮卡•坎佩内拉,不,应该称她为玛丽贝尔•波罗尼亚尔吧。
无论如何,她在那之后仍然活着。
没有自由,看不到城市的景色,声音也没法传到心爱的人耳中。
真的只是活着而已,我不由得佩服在这种状况下她竟没有发疯。
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的话,她恐怕被软禁了半年左右。在此期间那艘黑船从未出航,只带着特殊的威压感俯视着城市的港口。
毫不畏惧黑船散发出的威压感,死死瞪着它的男人——修伊•拉弗雷特也陷入了就算早一秒也好,想要尽早见到心上人的欲望与说不定一秒后心上人就被处刑了的恐惧中,真亏他竟能忍受这么长的时间。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为了实现自己愿望的准备完成。
等待能确实夺回恋人的计划完成。
因此,莫妮卡没有被早早处刑对他们俩都可谓幸运。我后来得知,修伊在炼金术师中也算得上特别精通火药,如果德鲁门特尔家的人有什么动静的话,就算他让整个城市陷入爆炸的火焰中,与莫妮卡殉情也不奇怪。
不知是不是偶然,那就与我的戏剧最后的创作部分一样了。
不管如何,人们带着各自的想法仍凭时光流逝。
时间的流逝是公平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过说不定当时的罗特瓦伦蒂诺处于脱离这一平等的地方。虽然这肯定只是我的错觉。
就好像是在人们快速移动的模型城里,连时间也被调快了般。
接着,命运之日来临了。
我的罪行在罗特瓦伦蒂诺城中现形的瞬间来临了。
命运不容分辨地降临。就像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一样。
对某些人来说它的来临如此唐突,而另一些人已经做好好接受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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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0年 某月
德鲁门特尔家 私用船内
“……今天的风,好强啊。”
卡尔拉看着激烈翻卷着的海浪,无精打采地喃喃道。
虽然还没有下雨,但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