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什么也不说。
好像在等待修伊开口般。
而等到烛台上的一支蜡烛即将燃尽时,修伊打破了静寂的压力,带着一种决心对艾尔玛说道: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要如何溜进那艘船。”
“……”
“但他们这几天加强了警卫。跟以前不同,现在完全没有偷溜进去的空当。而且,我们也没法从政治上对他们施压。”
“斯佩朗也这么说。虽然知道莫妮卡可能在那艘船上,但在代理领主斯佩朗的眼中,现在这座城市的全部居民都可谓是德鲁门特尔家的人质。他好像也没法轻举妄动。”
“是啊……那些衣服上别着诡异纹章的家伙们来到这座城市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对居民而言,他们已经不再是值得畏惧的异物。大概只当他们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的邻居来看了吧……而且要是以德鲁门特尔家为敌,搞不好这座城市整个都会消失。我作了种种调查,那一族似乎的确有着这样的力量。”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
正面转向艾尔玛,眼里燃起充满决心的火焰断言道:
“然而,我想要以他们为敌。”
“……”
艾尔玛沉默着,修伊的眼中闪出有点疯狂的光芒继续说道:
“啊,我为了跟他们抗争、为了救莫妮卡不惜牺牲这座城市。让皮埃尔•阿卡尔德写的剧本的确是真实。为了莫妮卡,我不惜把这座城市化为火海!”
接着,他又露出有些悲哀的神色,看着艾尔玛:
“但……我一个人毫无胜算。所以,我现在想要把你拉下水。为了能救出莫妮卡,为了我的一己之利,我准备利用一切!在此,我不顾廉耻拜托你。请……”
这一瞬间,艾尔玛把手向前一伸,打断了修伊的话。
“……?”
“嗯。”
艾尔玛认真地听着修伊的话。
因此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认真地笑着,问修伊道:
“救出莫妮卡,你会高兴吗?”
“……当然了。”
“如果和莫妮卡再会,你会笑吗?”
“到时就给你看看我这辈子最棒的笑容。”
他立刻作答。
艾尔玛似乎对他的答案非常满意,他哈哈笑着说道:
“其实你早就该这么说了。要我帮忙,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
◆
卡尔拉也有她的烦恼。
——我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成功中断了戏剧的上演,然而流言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城里几乎无人不知。虽说与“不老不死”、“伪币”以及“药物”有关的真正目的没有曝光,但表面上的“目的”却已被迫达成了。
抓获莫妮卡之后,他们对外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座城市的理由了。
然而现在,他们还几乎完全不了解城市的那些秘密。
虽然也可以把她所说的都当做胡言乱语,将她释放,但现在已经没法像这样私下解决了。照现在的状况下去,为了“得到德鲁门特尔家的谢礼”或是“想要找点乐子”的市民们总有一天会找出莫妮卡来吧。
到那时候,城里的炼金术师和贵族们会因为“为什么德鲁门特尔家的人明明知道犯人却不逮捕”而对她们产生怀疑吧。
最为合理的办法是秘密地除掉莫妮卡,对外宣称“嫌疑犯失踪”——但现在的她并没有这个权限。而且,如果莫妮卡的话和剧本所写的情报属实,老实说她甚至对她产生了同情心。
——然而……为什么让皮埃尔能写出那样的剧本?
——光是敢以德鲁门特尔家为敌就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不过更令人在意的是他为什么知道莫妮卡……玛丽贝尔•波罗尼亚尔如此详细的过去?
——不会是密探所在的炼金术师工房的人告诉他的吧?不过这得先假设让皮埃尔跟工房的人有接触才能成立……
——……而且很难想象他们竟会知道连我也不知晓的加尔迪大人的性癖。
她越想越混乱。
戏剧里写着“加尔迪的妹妹仇恨着犯人”所以才在搜捕莫妮卡,但这与真实情况相差甚大。
毕竟,那个加尔迪的妹妹本人笑着对卡尔拉说:
——“那个贼人不过是个‘借口’,可不能认真去找哦。就算找到了也要假装没看到哦!”
卡尔拉记得当时听到主人说出这种似乎对兄长的死毫无伤感的话,曾感到一种模糊的恐惧,背上也渗出了冷汗。
——为什么……之有这里跟真实不一样?
越想越不明白,卡尔拉感到一种无以言表的焦躁,一拳打在船舱的舱壁上。
——可恶……果然这座城市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管怎么样,现在首先要逮捕让皮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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