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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剧的内容留到今后再详述。
而名为艾尔玛的青年则质疑了之前上演的那出戏剧的内容。
他直接问我,那是不是基于真实事件的故事。
虽然我的目的是将真实传达给世人……但我想如果直接肯定他的话,教会会变得很烦人,因此我答道“那是参考了多个故事写出的东西。”
不,其实我只是不想承认那出广受好评的戏剧其实是借鉴了他人的故事而已吧。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他真相。
当我笑着这么回答的时候——艾尔玛说道:
“你这是假笑呢。”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觉得自己心脏都快吓停了。
的确,我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毕竟我心里并不想笑。
然而仅仅被他看破这点,我就产生了内心全部秘密都被他看透的错觉。
老实说,我甚至想过要杀人灭口。但我并没有那个胆量。
青年并没有继续追问,只在离开时对我说:
“别露出这副可怕的表情。微笑微笑。”
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般。
我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我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就是方才所述的,修改剧本一事再次产生了迟疑。怀疑由此得到的笑容,是否也是假笑。
然而,最终我还是进行了修改。
花了多日时间,在数十次上演的过程中,我一点一点以不给演员们增加负担为前提……改写了台词、舞台、整个故事。
让它愈发接近“真实”。
现在想来,那时要是没那么做就好了。
如果在被艾尔玛指出假笑的时候,我能改变主意的话……至少现在,我没有必要留下这份手记,说不定正和家人们笑着共享天伦之乐吧。说不定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而不是假笑。
不过现在已经迟了。
我的行动最终——在一段时间里,夺去了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的笑容。】
◆
废屋
到底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呢?
也许实际上只过去了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
但两个“假面职人”却感到比永远还长的时光流逝了。
最早打破沉默的,是带着木质面具的修伊。
他静静地取下面具,月光照亮了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
“……”
看到这一幕,莫妮卡终于完全无法动弹。
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确就是修伊•拉弗雷特本人,面对这个事实,莫妮卡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没有倒下。
看到一步步走来的修伊,她紧张得浑身一紧。
一定要说点什么不可。
越是这么想,她的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到最后竟然感到呼吸困难。
手中握着的锥剑也早已不知所踪,莫妮卡就连过分混乱中一瞬间产生的“自杀”的想法也没法实现。她的手中没有剑,想嚼舌自尽可牙齿不停打颤,使不上劲。
修伊把手伸向走投无路的她——
缓缓地揭开了她的面具。
“啊……”
淡淡的月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要说点什么……
莫妮卡用尽全力,扭动嘴唇想要喊出对方的名字:
“修……”
但她的话被强制的打断了。
因为修伊用双手慢慢地抱住了莫妮卡的身体。
“……呜!”
如同去看戏的一周前,在山丘上拥抱时一样。
不,比那时更用力。
修伊紧紧地、紧紧地将莫妮卡抱在怀中。
“我一直……在想。”
修伊在莫妮卡耳边像是自言自语般低语道。
然而,他的自言自语确实是说给莫妮卡听的。
就仿佛怀中莫妮卡的身体已经跟自己的身体合为一体了似的。
“我不相信你。”
“……呜!”
“我仍然怀疑莫妮卡是不是把我的秘密告诉了别人。”
被抱住的同时,莫妮卡也停止了颤抖,她听到这话感到十分悲伤——尽管如此,她自然而然地答道:
“……嗯。就算这样也行。”
“我在利用你。这点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