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谁像刚才自己那样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和他们说着什么。
如果仅是这样,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然而——
“那是……”
“?怎么了?艾尔玛?艾尔玛!?”
看到不太对劲的艾尔玛,麦萨想要拍拍他的肩,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艾尔玛已经不听麦萨的阻止,飞快地跑了出去。
他并没有朝使节团追去,而是跑进了小巷的岔道,似乎想要绕到他们的前面去。
◆
“口信已经收到了。详细情况,日后再详谈。”
“……拜托了。”
听了卡尔拉的回答后,打扮跟城中姑娘无异的女子冷冷地行了一礼。
她大概二十岁左右,虽然彬彬有礼,却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你看上去很不高兴啊。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不。只是在这座城市留下了些复杂的回忆……呀!?”
女孩仍然黑着脸回答道,她的眼睛却突然被身后伸来的一双手遮住了。
“猜猜我是谁啊?”
下一瞬间——艾尔玛的肋骨受到了一记肘击,他发出混杂着呻吟的笑声翻滚在地。
“啊哈哈!呜……哈哈!这还真是强有力的回答啊!手肘用英语说就是elbow,你是想说它跟我的名字很像吗!?虽然有点不一样,不过只要你高兴我就改名!咕呜……好痛痛痛痛痛……”
而给他肘击的姑娘——在看到男子身影的同时,脸上沉重的表情也突然消失了,她双眼闪闪发光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艾尔玛?艾尔玛!”
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瞪圆双目的卡尔拉,以及追上来歪着头的麦萨面前——
艾尔玛像是忘记了疼痛般,笑着说出了面前少女的名字:
“好久不见,妮基……给自己找到埋骨之处了吗?”
◆
让皮埃尔•阿卡尔德的手记
【说起麦萨改变的程度,在我看来也可谓异常。
人类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我惊讶的同时,也产生了怀疑。
怀疑他那温文尔雅的态度全是在演戏,在没人的地方仍然会变回以往那个爱尔。
当然,我没法确认这一点。就算能观察到他独处的样子,也很难想象他会一个人不停用粗暴的语言自言自语。
让我们回到正题。
对,她们——被称为卡尔拉的男装丽人,来到这座城市搜寻罪人。
不,其实是以此作为名目探察着整座城市。
探察着这被炼金术和谎言环绕的,如同虚构的城市。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
毕竟当时的我非常繁忙。
新写的剧本广受好评,我几乎每天都被资助者请去参加舞会,回到家后还得忍受酒后的头痛欲裂,绞尽脑汁写出新的脚本。每天都过着这种毫无价值的生活。
啊,没错,毫无价值。
资助者的舞会根本可以无视,然而比起得到资助,我参加舞会更多是为了得到人们的赞赏。
我得到了赞赏。
而且,我还可以自豪地说并不是因为自己都写迎合观众口味的剧目才得到这样的荣誉。
将世间的真实用更浅显易懂的方式传递给周围的人,是出于我的使命感。之前我也这么说过……而不仅达成了这样的使命,我还获得了周围的赞赏与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量金钱!
要放弃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既没有向谁献媚,也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就获得了世间的好评。
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也没什么值得内疚。
我靠自己的实力获得了一切!
……我曾这么认为。
我打心底里这么认为。
然而,现在想想看,我出卖了灵魂。
不是自己的灵魂。
而是他人的灵魂。也可以说是他人的人生。
我为所欲为地出卖他人的灵魂,赚取着名为赞赏的硬币。
自从与炼金术扯上关系,我目睹了这个世界的很多阴暗面。
无论我自己是否情愿,与那位不死者相遇后,世界在我眼中已变得上下颠倒。
……
我想你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那艘船来到城市的时候,我正在上演的戏剧是这样一个故事。不知到你们的时代剧本是否还存留于世,让我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