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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副社长没有恐惧和怨恨之情的不良青年,凯萝尔产生了这种想法——
“哎呀,非常抱歉。没想到古斯塔夫先生也乘坐了这辆列车。”
青年的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他一手拿着茶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咦?
不良青年突然叫出了副社长的名字,而副社长本人则微皱起眉头应道:
“唷……你是……夏姆吗。这可真让人吃惊。连这种地方也有你。”
“哎,这是瞒着修伊大人的。”
“……果然还是开始出于自己的意思扩大行动范围了吗?还以为我们提供情报为副业……你打算摆修伊·拉弗雷特和‘内布拉’一道吗?”
“不,我十分感谢和尊敬修伊大人……只是也想好好享受自由而已。作为我个人,喜欢的人不止修伊大人一个。”
——修伊?修伊不是刚刚副社长说过的那个……恐怖分子吗?
没有理会混乱的凯萝尔,被称为夏姆的不良青年仍然一脸笑容地继续说道:
“格拉罕大哥他……虽然是个惹不得的人,也是个有趣的人哦。哎呀真的很可怕,扳手戳进肚子的时候真是太难受了……不过,用他的话来说的话,他就是个‘又好又坏的人’吧。”
正说到这儿时,走廊上传来格拉罕“搞定收工!”的声音,夏姆赶紧慌忙喝下红茶。
“还是个干活快的人呢……那就再见了,请千万……把我们提供情报的事,对修伊大人保密!”
话音刚落,他就打开门与在走廊跑过的人影会合——跟来时同样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朝着列车后方远去了。
听了这一连串的对话,凯萝尔说不出话来,一等客室恢复了宁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很混乱吗?接触新的情报,总是伴随着混乱的。如果想要弄清他的情况……等你更习惯接触情报之后会比较好。”
暴风离开了。
对凯萝尔而言的,充满谜团的恐怖暴风。
想要在脑中整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但越回想,脑中就越混乱。
副社长像是看不过去了,他轻啜一口新沏的红茶,问道: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咦?”
他的提议太突然,凯萝尔心中有太多的问题,反而更加混乱了。
她陷入了一种被催促着的错觉,比起提问,先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真、真的好吗,教唆别人犯罪!?”
“在隔壁房间叫塔纳的男人,曾经对我说过‘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话’赖掉了情报费,还充分利用那条情报狠狠赚了一笔。所以刚才的行为虽然不合法却是正当的报复,嗯,那什么……真痛快。”
“呜哇,这完全是职权乱用啊!?”
“好了,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从隔壁房间传来了男人猥琐的惨叫,副社长同时无视了惨叫和凯萝尔的质问,像是要改变话题般的催她问下一个问题。
“嗯……那,如果那个叫格拉罕的人真的生气了的话,副社长……打得过他吗?”
那个叫夏姆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修伊还有不死者又是什么。该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比起理性的问题,她还是首先问出了受感性影响的问题。
而副社长则极为冷静地分析着之前的状况。
“如果他真的出手的话,先不论我,你肯定会死吧。本来我就是负责脑力劳动的。舞刀弄枪的工作都是交给优秀的部下们去做的。”
“……这种时候就算撒谎也请说出‘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这种话来吧。”
“一开始就弄清客观事实正是情报员的工作。之后再慢慢幻想不迟。嗯……那么现在就静下心来沉浸于幻想中吧。为了保护重要的社员,我应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吧。大概。”
“啊啊啊啊,真是要我从哪里开始吐槽啦!”
连继续提问的心情也没了,凯萝尔朝窗外望去想再看看彩虹。但窗外的风景中已经没有彩虹,远远可以看到高楼林立的城市,她心中涌起了新的疑问。
“……今后,在芝加哥会发生什么事吗?”
“谁知道呢。即使是我们情报员,也没办法得知未来的结果。只能——思考,推测而已。”
副社长继续着强盗乱入前的话题,静静地望向渐渐靠近的楼群。
“最真实的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吧。这也就是我们的工作。”
“……是。”
“你的眼睛,你的照相机,还有你的本事。每一样都很重要。”
“——是!”
之前还因强盗的出现胆怯不已的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稚气未脱的少女的声音,穿过车窗,响彻了万里无云晴朗的蓝天。
1934年。废除禁酒法的次年。
社会向着新时代前进的美国的天空下,列车今天也朝着巨大的城市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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