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鲜红的血液……
……
唉,你也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吧。
因为你知道不死者是什么啊。
没错,跟修伊尊师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一模一样。
本该流出的血,就像成千上万的红色扁虱一样……嗯,咻咻地爬上人的衣服和皮肤……回到被我的刀大大地切开了的伤口中去。神圣?不,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修伊尊师之后这是第二次见了,但我想那种场景看多少遍也不会习惯的。
因为那之后马上又见了一次,果然还是没能习惯嘛。
不过可能因为那时候我受了伤正处于混乱中吧。
啊,没错。现在被衣服遮住了,手臂上被刺了一刀呢。
比起被红色怪物磨成肉酱,或是被白衣人打飞脑袋已经好多了。
……你问发生了什么事?
并不是被那个笑嘻嘻的不死者刺的啦。
我不是说过吗,还有一个不死者也在列车上。
而另一个不死者他……
……
……
……要怎么说明好呢?
我举一个有点抽象的例子吧……
比方说,突然有人来到这间酒馆,用汤普森机关枪胡乱扫射,把我们都射成了蜂窝。哎,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不知拿着轻机枪的那家伙有什么动机,反正他打算把这间店里的人全杀掉。
假如出现一个谁动就杀谁,用子弹一个劲儿地一个劲儿地扫射的变态——比方说……我再打个比方,有个人站在这个危险的乱射魔身后。
乱射魔明明打算杀掉所有人,他的枪口却一次也没有指向身后的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并不是乱射魔的同伴。
尽管如此,他却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享受这种状况一样,明明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却露出一副安全的样子。
……看客。
没错,是看客。那家伙就是个看客。
我们都在认真地度过真实的人生,而在他眼里,我们的人生不过是舞台上的表演。
不管乱射魔把枪挥舞得多高,子弹也不会射向看客。
然而,他却要对表演评头论足。
你想想看,不是有人一边看音乐剧,一边用很大的声音叫着这部剧不错,那部很差劲,如果是我就怎么怎么演,像这样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别人吗?
那家伙则用平静却又能传到远方的声音说着。
他的声音传到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耳里,对方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他所束缚。
那家伙就像这样作为看客呆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操纵着戏剧的走向。为了让自己看得更开心。
他才不是剧作家这么高尚的存在。
在他眼里看客只需自己一个就足够了。毫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然后,按刚才打的比方来说的话……等到乱射魔把全部人都杀死之后,他就会在他耳边悄声说:
“你瞧,还有人在动哦?就是你自己哦。”
……他身上就有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那个第二个不死者啊。
我并没有跟他长时间在一起。最多也就几分钟而已。
那段时间我只是被他刺中,差点死掉而已。
……啊,没错。
我被他刺伤了。被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
那是我跟那个不死的笑容中毒者一起去列车长室的时候。
我打算弄清当时的状况而跟他一起行动——
走到那儿却只看到,起不到一毛钱作用的变成肉酱的列车长们。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一个人是被枪杀的,另一个则好像被……恶龙吃过的感觉呢。而且还是一口咬下了一半身体。到这里的途中我还在货厢里看到过好几个类似的尸体。喂,这是什么啊?”
“……我……我还想问呢!”
“这些人也有家人吧。要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传达这个事实……他们才能最快地摆脱家人的死造成的阴影呢?”
站在两具尸体前,我们进行了不成称之为对话的对话。
他说的话还真够奇怪的。
那个暂且不论……我站在尸体前,开始担心起香奈小姐的安危……
……啊?
香奈小姐的事,现在没必要说吧?
总之,我开始考虑起各种问题——
突然从列车长室的门口,也就是我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碍事。”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