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用扳手摆弄起废工厂里闲置的机器起来。
本来以为他会用力敲击机器,结果他却精确地用扳手拆开机器的联接,时不时还从怀里掏出小型的螺丝刀或是钳子双手同时拆卸着机器。
“不、不是……感觉他们跟我们一样是不良少年的集团……不过听说那群人经常出入百万大街(MillionaireRow)。”
“百万大街?那条全是有钱人住的大街?”
“是的。”
百万大街,国内知名的有钱人都在那里买下别墅,是一条两侧全是豪宅的大路。在纽约市内也算是极有排场的地区。和自己住的地区相比不管在物理上还是在精神上都相差极远。
“好啊,能赚钱的事我最喜欢了!那么,为什么像我们这样的家伙能在那里进入?是抢劫吗?是吧,除了抢劫没别的吧!该死……被抢先之前我们也去把他家拆了把坚固的保险箱拿出来在这里慢慢地拆啊拆啊拆啊……啊啊啊,兴奋起来了!超绝地绝对地绝望地兴奋起来了!”
拆卸机器的手法正确无比,格拉罕像在跳舞一般扭动起身躯。看到他心情变好,而更重要的是看到他破坏的对象暂时仅限于机器,他手下的不良青年安心下来继续说道:
“哎呀……不过他们啊……好像认识杰诺亚德的当家,逗留在其中一栋别墅里呢。”
“杰诺亚德?啊啊!我知道!去年,当家的和大儿子在水库还是在河里淹死的那家吧?”
“是啊,说到当家的啊,现在二儿子达拉斯也失踪了,继承财产的好像是大女儿伊芙小姐。”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新来的那些家伙,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巴结或者是威胁了那个叫做伊芙的女人吧!真是厉害啊!该不会是天才吧?不好意思,刚刚只是突然很想说天才这个词而已。”
好像被格拉罕不知所谓的好心情给影响了,不良青年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也就是说呢!如果能好好拉拢那些家伙,最后把他们的位置抢过来的话,我们也就能分一杯羹啦咕呜!?”
话的最后变成了奇怪的呻吟声,不良膝盖膝盖发着抖弯着腰向前倒去。
一把巨大的活络扳手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腹部,不光是内脏被压,仿佛脊髓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好好好好,NO啊NO!那种充满寄生虫思考回路的计划是什么啊。我好像兴奋起来了啊!不过还是NO!TheNO!这么软弱怎么行,或者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什么都破坏不了。说不定能破坏他们之间的友情,但我想要破坏的是物理上的东西,懂了没?懂了就回答!”
格拉罕嘻嘻笑着,摇晃着手中的扳手。
而不良青年由于腹部受到了重击还没办法说话。
“……回答呢?”
他的眼睛在笑,但声音却完全没有笑意。
虽然一心想要赶紧回答,但别说声带了,连肺都没法正常工作。
对眼前的状态感到绝望和焦躁的男人拼命要想要让心和肺冷静下来。但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和来自腹部的钝痛并没有给他休息的机会。
让他的心脏再次加速跳动的是,格拉罕将巨大的扳手高高举起——在不良青年眼中,它就如同断头台上的刀刃般象征着“死亡”。
“没有回答。那就……变成尸体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呜!”
好不容易挤出的声音变成了惨叫,一声钝响响彻房间。
“嘻哈哈哈哈哈!肯定是玩笑嘛!你没必要吓得晕过去吧!我现在满心都是罪恶感啊!不妙啊,又兴奋起来了怎么办。下腹部那个位置好像猛地一下缩紧了的感觉啊!这就是旅行前一天感觉到的那种,寂寞和欢喜相辅相成那种感觉啊!所以看在这种感觉的份上原谅我,好吧?”
被打得粉碎的水泥地旁,睡着翻着白眼晕倒过去的不良青年。
对着毫无意识的他,格拉罕随口做出毫无诚意的道歉,从工作装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跟棒球差不多大小的齿轮把弄着。
“……那么?那些新来的家伙们也有首领吧?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听了他理所当然地提问,在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男人挺起腰杆回答道:
“是、是的!去福瑞德的医院时偶尔遇到过,他脸上有剑型的纹身,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纹了身还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不妙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好厉害,那家伙好厉害啊!搞不好会被杀啊……谁被杀?我啊!还有你们啊!被谁杀!”
“被谁杀!?”
虽然知道他情绪高涨的时候说的话大多不知所云,但不良们还是不由得反问道。
“脸上有剑型的纹身啊……那家伙挺有破坏价值的嘛……嗯?”
格拉罕根本无视周围人的吐槽,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我记得……在这里。”
他跑向工厂角落的桌边,开始粗野地翻找起桌上的纸片和垃圾。
“啊~找到了。就是这张。”
他在那堆东西里找到了一张纸,随手朝着同伴们的方向高高举起。
“难道是这家伙吗?”
看到那张纸上画着的肖像画,手下中的一人不由得大声回答道:
“啊!就、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