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啊。推测是在已经无法退票的时候才成形的,而且发票都已经交给社长了。难道你要我们像蕾切尔那样躲在列车下面无票乘车吗?”
凯萝尔正要大叫“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啊”的时候,她的话再次被第三者给打断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呀!?”
听到突然传来的声音,凯萝尔不仅再次全身一僵。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非常冷静。门虽然开着,却不能看到他的身影。大概是背靠在走廊的墙上说话的吧,不过少女不敢探头到门外去确认。
说话的人并不在意地上晕倒的三个强盗,仅仅对着副社长释放出冰冷的杀气。
然而,副社长却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放着的红茶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向着站在走廊上的人流利地说道:
“……嗯嗯?您问我是谁吗?我的名字是古斯塔夫·圣热尔曼。啊,顺便提一句,圣热尔曼并不是我的本名。是借用了既是可以穿越时空的传奇炼金术师又是史上最知名的情报人员圣·热尔曼伯爵的名字。然而,您并不是想要知道这些吧……其实您的意思是想问我的职业吧,客人?如果是这样,请允许我这样自我介绍:鄙人是以纽约为据点的DD新闻社副社长。若论小道消息,敝社发行的报纸在纽约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若能考虑长期订购敝报,本人深感不胜荣幸。此外,作为副业,敝社还兼做一点情报站的买卖。”
殷勤的话语的罗列。
浓缩的情报。
与跟少女对话时使用的语言完全不一样,在某种意义上跟他那锐利的眼神正相符,像是看准猎物的谋士的措辞。
虽然这段话相当长,但因为他说得十分流畅,凯萝尔和走廊上的人影似乎都没有想要打断他的想法。
然而,听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副社长的话,从门外传来的杀气仍然丝毫没有减退。
“不可思议啊……让我们来说说不可思议的事吧。”
“洗耳恭听。”
“为了让芝加哥的人们知道我们凯旋的消息,我们临时决定在这趟列车上抢劫那些讨厌的有钱人。没想到居然落到这个下场……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不对……按你的说法就是,你怎么推测出我们的行动的?是有人向你告了密吗?如果是那样,话题就得从不可思议的事转变为悲哀的事了,但我相信自己的同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么这果然还是不可思议啊……”
他话语中的冷意越来越明显。
明明没有直接面对对方,凯萝尔却觉得生命危在旦夕,他的话里就包含着这样的杀气。
紧握着照相机就快哭出来的凯萝尔接下来听到的是,副社长从容不迫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说得没错……鄙人是如何获得能够推测出你们计划的情报的呢?这能不能光以因为鄙人是情报人员这个理由就让您信服呢?哪里,不管您相信与否,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所以到底怎么看都取决于您自身。因为即使追询已经发生的结局到底有何意义,也无法改变过去了。”
明明措辞毕恭毕敬,但言语之间却不停主张自己才是处于绝对有利位置的那一方。情报站的副社长——古斯塔夫·圣热尔曼对走廊上的人说出的话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你以为听了这种话我就能信服吗?毕竟可以为下一次做强盗提供参考啊。但是,我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小姑娘也搭上了这趟车的话,大概就没什么心情抢劫了。因为啊,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不景气的时代,能坐上这种列车一等车厢的家伙们都是靠逃税之类的赚了大钱的混蛋啊,有小姑娘坐在里面可真让人扫兴!然而,你那种拐弯抹角的说法让我非常不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劝你一句,早点回答我的问题是为你自己好。OK?”
像是强盗头子的青年用了一种奇怪的说法。
他的杀气正要达到最顶峰,古斯塔夫眯起他锐利的双眼,视线转向走廊,问道:
“没记错的话,鄙人方才向您自称为‘情报人员’了吧?不是作为个人,而是作为从股票的走势到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都转化为情报出售的商人。这才是情报人员。而现在鄙人正是以这种身份来跟您谈话的。”
“……想知道答案就得付钱吗?在这种状况下你还说出这种话?”
“买卖已经开始了哦,客人。”
他的话里暗藏着力量。面前趴下的三人正是显示这种力量的标志。然而,走廊上的人影没有丝毫动摇。不过,他话里的杀气稍微减轻了一点。
“……那我就放过你和那个小姑娘,不把你们的关节拆个稀巴烂吧。”
“啊!”
明白自己也在他杀气的范围之中,凯萝尔不由得发出了小声的尖叫。虽然听他的话算是得救了,但没法放下心来。
“嗬嗬……给人定价……您是这个意思吗,客人?”
“跟给情报定价是一样的吧?”
听到走廊上人影充满讽刺的回答,古斯塔夫呵呵一笑,再喝了一小口红茶。
“哎呀,我明白了,就以这个价钱成交……那么,就开始讲述吧。讲述我所知道的一起‘事件’。凯萝尔,机会难得,你也好好听着吧。”
“哎?”
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凯萝尔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着。
“想在这个世界立足,知道的话对你绝对没坏处。名为克雷尔·斯坦菲尔德的男人——和他身边那些不可思议的人们的事。不过这次我要说的并不是以他,而是以作为他伴侣的一个少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