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男人向发牌人要了牌,然后径自洗起来。
刹那间——菲罗看到。
那个男人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途中,偷偷从袖口里滑出一张牌混了进去。
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从那个位置看,就连发牌人大概也不会注意。
巧妙地将那张牌洗了进来,洗完后将它移到了这摞牌的最上边。
——很有一手啊。
一边坦率地发出赞叹,菲罗思考着刚才这一举动的含义。
如果是使诈的话那就太没意义了。在那个时间点,且不说庄家,就连要玩什么游戏都还没有决定。
说起来,以他的本事,应该能在不让我觉察到的情况下把牌加进来的。
但是他使诈时却让菲罗看到了,这就等于说是他敢让自己看。
当然了,要是一般人的话即使摆在眼前可能也会全然不觉吧。
——是在试探我?看我能不能看穿这种程度的诈术。
菲罗一边苦笑,一边拿起洗好后放在桌上的牌。
“那么,下面该我洗了”
菲罗从胸前口袋里取出玻璃眼镜,戴上的同时微微一笑——
他比那个男人的手法更为高明,轻松自如地洗着牌。
一边响着哗啦哗啦悦耳的声音,一边让纸牌以各种方式混在一起。
然后——
“诶,对不起”
从那在两手间跳舞的纸牌中,有一张掉到了穿黑夹克的男人面前。
在这里掉链子了,菲罗露出苦笑,但却没有去捡那张掉出来的牌,直接将那摞牌放到了对方面前。
男人拿起那张掉在自己面前的纸牌——笑了,重新开始洗牌。
下个瞬间,他将菲罗特意掉下来的牌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自己的衣袖里。
再次让菲罗看到了这招儿后,男人轻轻地笑了,说道:
“那么,来玩什么游戏呢?”
就结论而言,之后开始的BJ是以菲罗的胜利而告终的。
最初双方激烈地你来我往,认真决一胜负,但是——
一到赌大钱时,那个男人却轻易地超过了21点。
“彻底输了。只能说不愧如此。你直到最后都很冷静”
“……多谢夸奖”
虽然心里很高兴,不过菲罗也觉得奇怪。
——只能看做是故意输我了……。
尽管觉得纳闷,不过表面上菲罗还是在笑,对此那人静静地伸出手来。
“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安杰罗。是一名贸易商。”
“请多指教。我是菲罗•普罗辛奇奥。从事饭店经营工作”
总之先同他握个手吧,自称安杰罗的男人抱歉地摇摇头——
“最后的胜负,似乎是我这边的筹码超过了你的得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到房间里来喝一杯,如何”
“……一点的话还可以”
他明显是早有预谋。
——嗯?我,有跟拉美人或西班牙人结过梁子吗。
虽然曾和拉克·冈多鲁一起击溃过一个墨西哥的小组织,不过那已经是50多年前的事了。不大可能现在才来报仇。
各种疑问在胸中涌现——不过菲罗还是输给了好奇心,配合了对方的计谋。
在这里如果不慎重刺探对方,以后要是被打到和艾妮丝与切斯在一起的地方,可就没脸见她们了。
“明白了,那么,我就去你那叨扰一番了”
一边叫茶房把手边的筹码兑换成现金,菲罗慢慢起身。
甚至忘了要在下船时把这趟旅行的船费挣出来,现在菲罗心中只有一个不安。
——不过,万一这家伙要是只是个同性恋的话……我要怎么逃啊。
Illness这个少女,正如其名,病了。
这是周围人的判断,同时也是她本人的希望。
因为有病。
因为自己生病了。
因为我不普通。
她相信如果病了的话,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就会被接受。
虽然也知道这不过是妄想。
所以她虽然要做个普通人,但周围却否定了这点。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说“你真奇怪”、“异常”、“不正常”。
因为在这种时候她才知道愤怒为何物,虽然Illness总是很生气——
但谁也不把这当做正常行为。
她认为说自己有病是在逃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