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大声说道。
漂在密歇根湖畔的小船上,两个男人正单手拿着望远镜嚷嚷着。
确切地说,正在嚷嚷的只有克里斯托弗一个人。
“不过很可惜,这朵花能不能开到七十年代末也还是个问题呀。”
“不过在这之前,这个男人也会不存在了。”
克里斯托弗完全不顾琪的冷嘲热讽。只见他张开红色的双眼,露出锋利的虎牙独自笑着。
“这样不是也好么,东洋不是有句古话叫做‘诸行无常’么?”
“……怎么样都行,可是克里斯托弗,你总是干这种事的话,也许真的会败坏我们的名誉的。”
“啊哈哈哈,副职的声誉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我们只要对一个人忠诚就好了,这就是我们的本职。不是么?”
对于这种漠不关心的口吻,琪只是静静地叹了口气。
“我们当杀手总是马马虎虎的,都出了名的。说到‘葡萄酒’呀,‘便利屋’什么的,在这个行业里,也是以敬业而闻名的。我们还是自重一点比较好。”
“我可不会对名声产生任何兴趣。这种名声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啊,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精彩呢,赶快找个本子把这句话记下来。”
“不要开玩笑了。”
“该怎么做呢?——我们要想在这一行里成为最好的,必须以‘葡萄酒’的名义采取些行动。不然一一查找出来可是有够麻烦的。”
克里斯托弗接下来凝望了会湖畔的景色,随着船的移动,鲜花和男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建筑物里。最后,克里斯托弗脸色平静地对同伴说。
“那个,夏姆他们怎么样了?”
“不要问我。”
琪冷漠地回话。好像就在等这句话似的,船上传来声音。
“噢,真让人高兴呀。这可是根克利斯说的‘本职’相关的事情。”
克里斯托弗和琪同时回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看到湖上的一团阴影。
“丽莎?这,你在船上……什么地方说话呢?”
“真是恐怖。”
船上的两个男人相对而视,似乎并不特别在意这种奇怪的“声音”继续说道。
“修伊传来消息。让你们坐明天的火车去纽约,去帮助狄姆(译注:水石文库版译作“提姆”)的工作。”
“哇哦。”
似乎感到很意外,克里斯托弗高兴的大声说道。
“真是的真是的。我们都好久没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了。到底是几年呢?还是几十年呢?”
“三个月而已。”
琪冷冰冰地回答道。克里斯托弗没理会琪,龇牙咧嘴,双目发光。
“啊,很久都没有见到阿黛儿了。狄姆那家伙整天得过且过的,阿黛儿当他的手下,不能施展手脚,肯定很不满吧。真是可怜呀。”
悲哀地摇着头,照射在湖面上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拖得更长。
“不管这些了。看,连月亮都来祝福我们呢,我们走过的地方没有一片云!是呀……我们走过的地方都会阳光普照——同时也刮起血雨腥风。”
几天后,纽约市的宾西法尼亚车站。
“什么阳光普照呀。不过又要血流成河了。”
在风雨交加的火车站出口,手腕裹着布的琪嘲讽地说道。
“大自然总是阴晴变化无常,我喜欢。”
克利斯托弗一副很困惑的表情,手里撑着蝙蝠伞(译注:就是普通的大黑伞)。
“这是雨在歌唱。是一首激励全身湿透的我们继续前进的歌曲。尽可能的合上伞,在雨中微笑。所以,琪。快想一些好的歌词来。”
“不想。”
斜打过来的雨滴,穿过雨伞,浇在两人的身上。
似乎要把一切撕毁一样,他们在暴风雨中降临在这条街道上。
为了让降落到这条街上的雨水,全部染成灰黯温热的血的颜色——
同时,大中央车站附近一栋废楼内
听到猛烈交加的雨声,吉克小声嘟囔道。
“这雨,似乎要下个不停呀。”
“……看这样子是要下个不停呀。”
在堆积着砖头和瓦块的房间一角,玛莉亚平静地随声附和道。
从他们的口气里并没有感到天真烂漫,取而代之,一种悲壮凝重的空气包围在这个女孩子的周围。
只要有一次失败,就会使这个女孩子的“信念”彻底崩溃。
能够斩断一切的日本刀。
这就是这个女孩的信仰,也是她的人生。
准确地说——信奉这条真理,是这女孩活下来的唯一理由。
深信日本刀的锋利无比。只有日本刀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刀。这条真理,要用自己的手去一一验证,这就是这个女孩——玛莉亚·贝尔赛雷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