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德的眼前摆着几个可以装进一个人的巨大水槽。他注意到大部分都是空的不过在几个里面装有溶液的水槽中,飘浮着块状的东西。
这是
那是像小孩子形状的东西。身体蜷缩着,仿佛母体中的胎儿。
从肚脐延伸出来的肉管,一直伸到水槽的下方和一个红黑色的泥状物相连。
仔细观察着那个东西的形状虽然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东西,但麦德脸上仍然浮现出了担心的神情。
水槽中飘浮着的少女的脸,和菲璐非常相像。
这和克隆不一样,所以不会造出相同的脸。可能是把人的细胞当作催化剂的原因,所以才造出了如此相像的姐妹来的。不过,将死去的身体放在这个水槽中进行特殊处理就变成了残留在底部的肉块。用一个形容人类不太合适的词,就是回收再利用。
艾尔玛说到这里后,比鲁特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这就是作为连接她们的意识的催化剂水。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水而已啊。
把我们的身体搞成这样的,不也是普通的酒而已吗?虽然是废品,但是用它却能造出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的也是。
等到麦德他们的对话告一个段落,比鲁特开口了。
让空的肉体吸收这些水分,即使是一滴,附着上就完成了。也就是说,这里储存着她们的记忆和经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水可以说是她们的本体。
本体?就是说这个水也有意识?
对于麦德的疑问,艾尔玛从旁边插了一句。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了,他的眼神也比往常显得精神了许多。
水当然没有意识。因为没有用来思考的大脑,用来感知的神经,也没有肉、嘴、耳朵和眼睛,就像刚才用游戏来打比方,水就是备用救命的。向肉体注入信息之后才能运作,才具备了感知和思考的能力。如果有和人类一样的大脑,就可以和人类一样思考了。
麦德稍微沉默了一会以考虑刚才看到的意味着什么。看着正在思考的麦德,艾尔玛好像猜透了他在想什么,说道:
或许在我们看来,那是个聪明的智慧体,因为可以同时自如的使用五个大脑或者更多。如果摆脱了我们的制约,恢复她们本来的面貌,又会变得怎样呢?是会呈现出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思考形态呢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智力,只是靠着虫子般的系统生存。为了生存,她们要记住人类的语言,说人类的语言。虽然也有这种可能
说到这里,艾尔玛拍了拍一直在后面沉默着的菲璐的肩膀。她好像不能完全领会他们的谈话,有时候会歪着头思考,可能是以游戏做比喻比较令人难以理解吧。对于对游戏一窍不通的她来说,是没办法理解这些内容的。
艾尔玛冲着她微笑了一下,又对麦德继续说道: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不,应该说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不管这个孩子在另一方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这个孩子还是这个孩子。虽然生长有些怪异,但她是个会思考的善良的孩子。你说对不对,麦德?
对于这个问题,麦德也看了看菲璐的眼睛,然后笑了一下。
我也有同感。
麦德观察了一会水槽,然后以非常严肃的表情问比鲁特。
那么你让我看这个,是想让我干什么?
比鲁特回答道:
很简单,爷爷已经命不多日。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看法。总之,爷爷死了,实验就会结束。因为没有人来继承,所以爷爷也想把实验快点结束。那样的话,趁着混乱把村里的人放了就行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至少要把菲璐救出来。
紧接着,比鲁特以非常内疚的口吻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一直很不安。祖父和父亲毫无顾忌地投身到这样可怕的研究,我并不是说菲璐令人感到恐怖。制造两组何蒙库鲁兹是为了所有的知识。改变肉体让其永远存活的话,就可以储备经验和知识,以便接近真正意义上的何蒙库鲁兹。以此为基础,进而创造出真正的何蒙库鲁兹。为此,我的祖父和父亲利用丰富的资产和先祖塞拉德在政府内部的关系,开始了恐怖实验。
仿佛在忏悔自己犯下的罪过,比鲁特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们借了很多钱,买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刚出生的婴儿,然后强制他们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利用金钱以外,还使用了其他更为直接的办法我当时没在现场,这个村子诞生的时候我还不懂事呢。
麦德一直静静地听着老人长时间的告白。当他停下来后,便以沉重的口气问道:
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一个村子
那是模拟实验。
看着麦德暗淡的表情,艾尔玛以淡泊的口吻回答道。
他们还不能把自己制造的何蒙库鲁兹投放到世界中去,他们要使其具备一定的知识,学会与人交往,还要研究他们的成长过程。
就为了这些?不用特意建造一个村子吧也不用买卖人口啊。
也许有些不安,也许想自己独占,在研究的过程中如果不涉及到不死药,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了。和不死扯上关系的人都是疯子。简单的说,这位爷爷的祖父和父亲不想泄露关于不死药的任何事情,也就是说,他们不想让和这项研究有关的人走到外面。
艾尔玛自嘲似的笑了笑,比鲁特一副沉痛似的表情,再次开始了独白。
我直在想这件事应该有个了结了,可是我非常害怕。现在祖父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