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好像是要确定自己的想法似的,她紧紧地,紧紧地握着那张纸片。拜古
2002年8月新泽西州某处
拜古。
麦德呼唤着这个几十年没有叫过的名字,可是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某个医院的一个病房里,拜古只是蜷在房间的一角。好像在自己一个人嘟囔着什么似的,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好像从几十年前开始就这样了大概是三十年以前,巴鲁特罗.鲁诺拉塔先生老死以后,他一直就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那个,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黑手党的事。
只听过名字。
巴鲁特罗.鲁诺拉塔。麦德虽然没有直接同他见过面,但知道那是一个在同行中很有名的人物。拜古的主人,是他除了老朋友之外唯一信赖的人了。
麦德最后一次见拜古,还是巴鲁特罗作为组织头领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拜古在那个时候突然元气大失,始终一副对这个世界绝望的表情,按照巴鲁特罗的吩咐调剂着新药。
看着拜古对主人那无比的忠诚,真是担心巴鲁特罗死后他可怎么办啊
你还认识我吗?拜古。
麦德再次呼喊着拜古,可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看向这边。
看护师意味深长地看着麦德,麦德则一点也不介意地问向他。
这里的医药费,是谁付的?
是国家的慈善事业。啊,杰诺阿德先生在世的时候经常会捐钱。可是药物治疗是有限度的,对他效果并不明显。
这样啊
除此之外,麦德什么都没问,视线又回到了房间中央的男人身上。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无论怎么都没有反应不过,您和这
位患者是什么关系啊?
老朋友
看护师什么都没说。这个人不吃不喝活了几十年,说是他的老朋友,但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也只有三十岁左右。关于这个患者,FBI已经下令说不要管他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看护师很纳闷,可是开没有问出口。
麦德走进房间,拜古还是没什么反应。
现在,比起你来,更厉害的药已经研发出来了。令人幸福的药也有,令人不幸的也有。
麦德一面回忆着过去,一面坐到了拜古的旁边。
现在在小巷里,有一种药的副作用是你调和的药的数十倍。
明明知道百分之八十会死,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去吸食它。人类,真是想象之外的生物啊。
接下来,麦德无数次呼喊,可都无济于事。之后,麦德又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那双眼睛里还是没有任何光泽。
拜古
麦德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放到拜古的额头上。
如果你永远都在黑暗中彷徨,倒不如
就在手掌覆到额头的瞬间,拜古的口中传出几个熟悉的名字。
切斯,你那边船底你看快看这船是去美国的
听着这断断续续的话,麦德静静地把右手放下了。
拜古现在已经回到他最幸福的时刻了。那是和同坐一艘船的孩子在一起,讨论着在船内探险的时候。
我还会来的。
麦德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去,这时,拜古突然吐出了几个音节。
谢谢你,麦德,没有、吃、掉、我。
看护师惊愕地抬起头,接下来拜古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好像没有生气呢。麦德戴着帽子,深深地点了点头,就这么走出了医院。怎么样?来到外面,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等着他。哎,没事了。看起来有些疲倦,总有一天会恢复的。说着,麦德坐进了汽车的驾驶座。总有一天,一定会麦德没有再说下去,带着少年发动了车子。驶向数十年没有回去过的,纽约。
吸毒者
1932年1月某日
啊啊,感觉真好。太爽了。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什么。
少点什么吧。是什么呢。一定要想起来。
这里什么都有。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脑浆里。
在我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融在了一起。天地森林街道白天黑夜统统融人一体。这就是现实吧。我的手指也融化了,手腕、脚、腰、头、胸、骨头、心脏,周围所用的一切融入到一点,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我的身体里面,拥有全世界。
接着,我的眼球也开始融化了。啊啊,我可以看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但是,那个时候,世界是什么形状的呢?
除了融人到世界里的眼球外,我也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已经,完全与世界同化了。也就是说,世界是我的了。
那么,我对这个世界就可以无所不知了。
这里除了我,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