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他不会是要把乘务员带来吧?
蕾切尔稍稍感到不安,但是她决定还是继续吃饭,看看情况再说。
不一会,刺青青年跑出去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出现了。他从领带到鞋都是统一样式的白色,就像是出席婚礼的乡下人一样。他和脸上有刺青的青年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个男子威风凛凛地在餐桌之间大踏步地走着。
蕾切尔有一瞬间和那个男子的眼睛对上了。她马上转移了视线,觉察到了危险的存在。这是和乘车前遇到的乐团的两个人寸感到的“危险信号”是不同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对那名男子提高了最大限度的警戒心,同时,开始继续注意周围的情况。
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很不祥的预感。这和逃票乘车的感觉不同。作为情报屋的跑腿,她积攒了很多有关黑社会的经验,那些经验好像正在向她传递着“什么信息”。考虑到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她开始轻轻地打开车窗。
然后,“时机”马上便到来了。
餐车中有三拨人大喊了起来。
各个声音都很宏亮,车厢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从前门进来的黑服乐团装束的男人们叫道:
“所有人都趴到地上!”
他们的手里都握着机关枪。
站在餐厅中间,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喊道:
“所有人都举起手来!”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闪着黄铜色泽的手枪。
从后门进来的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男子喊道:
“喂喂!所有人都不许动!”
男子的手里只握着一把水果刀。
蕾切尔旁边的男子冷汗直流,他嘟哝着:
“怎……怎么办啊……?”
这些男子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都露出了“这是怎么回事?”的表情。
最先采取行动的是穿着破烂衣服,手拿水果刀的男子。
“嘿——咻——”
他小声嘟哝着,一步并作两步地向后退去。
“打扰了!”
他把门轻轻地关上,然后啪嗒啪嗒地跑了。
只有一把水果刀是无法和他们抗衡的,结果,三者互相牵制的僵局瓦解了。而这,也是惨剧开始的信号。
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马上拔出了枪,连续放了三枪。乘客们全都缩成一团,抱着头发出了阵阵惊叫声。白服男子射出的子弹中,有一发打中了黑服人。被打中了肩部的黑服人身体转动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好像要与此相呼应似的,黑服人也开始用机关枪疯狂扫射。黑服人的枪法很准,白服男子的胸部一瞬间的功夫就被染成了红色。
乘客们还在继续哀号,这时,蕾切尔一边打开窗户,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
白服男子向后倒了下去,手中的枪冲着天花板放了好几枪。这和瞄准瞄不准没有关系,只是受到了强烈冲击,手指和手腕不听使唤而已。
瞬间,再次传来了机关枪的轰鸣声。
这次是白服男子的腹部受到了枪击,他的身体都弯成了“<”的形状。不久,男子的眼中失去了生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就在那时,蕾切尔的身体也已经滑到了列车的外面。她灵活地抓住侧壁的装饰,身体慢慢向下滑落,一下子钻进了车轮与车轮之间的空档。
乘客和黑衣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丁枪战中,看到蕾切尔消失的,只有坐在旁边的男子一人。
之后,厉害得要命、穿着白色衣服的伙伴出现了,一会的工夫就把局势扭转了。
乘客们都摸不清状况,一片混乱之中只有一个人很冷静地把握住了状况。
——现在的一伙……也许还能为我用呢。
切斯趴在吧台前面,考虑着利用白服男子的事情。
“那么,切斯,梅丽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
切斯对贝利亚姆夫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少女的手,向餐车外走去。他打开门,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向前走去。很幸运,过道中没有发现白服人的身影。
他拉着梅丽的手,静静地朝后部车厢走去。这种状况对切斯来说真是太好了。
袭击过后,贝利亚姆夫人对切斯说“切斯,我想让你带着梅丽躲起来”。他想走出餐车去白服人那里,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出去肯定会遭到周围人阻止的。
这时,贝利亚姆夫人因为担心女儿,而给了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他又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一点呢。只是梅丽的存在自然也妨碍了他的行动。当然,他也可以直接去白服人那里,把她交出去,或者直接在此处把她杀死。但是,切斯无沦如何也下不了手。并不是因为她可怜,她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欺骗她、背叛她的行为,不正是“那个家伙”对自己所作的行为吗?
他对杀小孩可没有什么罪恶感。必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小孩的胆用于自己的研究。只是,“背叛”这样的行为是例外的。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和“那个家伙”一样龌龊,切斯的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对自己的强烈厌恶感。
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