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便如此,黑服人还是确信那是一具死尸。
因为那个身体的右臂和双足已经被切碎,不,看上去更像被咬碎的。从肩头开始的整个右臂都已不见,断面十分肮脏。
或许,从这里看不见的部分——衣服或左臂被固定在了金属零件上。
在某种程度上,黑服人已经见惯了尸体,但令他们面色凝重的,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尸体。
而是因为,那个尸体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在战场上也就算了,可在美国的列车上竟然能看到这种情景。
如果是香奈和古斯看到这副情景的话,也许不会感到丝毫不安,如果是拉特的话,更或许会露出笑容,如果是杰古吉的话,或许会发狂地大哭大叫起来。
那个少年是有名字的。
那个有些难发音的名字——切斯沃夫·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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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会没事吧?”
梅丽终于停止了哭泣,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母亲听到后,回答了女儿的询问。
“没事的。切斯、艾扎克他们,还有杰古吉他们肯定都很好,所以你就放心吧。可怕的梦都由妈妈来做,你就放下心来休息一下吧。”
贝利亚姆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
窗户突然响起声音。
好像是什么硬物敲击玻璃发出的声音。
一个值班的看守用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打开了窗户。
“……?”
他环顾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探出身子,将上半身仰起,向上看去的瞬间。
广阔的星空中心突然被一团黑影所覆盖。
“哇啊!”
两只结实的长筒靴底踹了下来,黑服人的脸撞到了地面。
靴子的主人反手抓着窗框,将黑服人的脸向下死死压去。
“等、等等!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
黑服人的身体被拖出了窗外。就这样向列车外掉落下去。他的身体在线路旁的碎石上猛烈的翻滚着,最后被黑夜吞噬,消失不见。
贝利亚姆母女惊讶于事态的发展,同时看清了从窗户跳进来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女子。
说起来,好像看到她曾经坐在餐车的窗户边上。贝利亚姆夫人搜索着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那个女人却向自己开口说道:
“没事吧?”
她用生硬的语气询问道。太概二十多岁,身穿十分旧的工作服,也已经被煤或其他东西染得漆黑。与坐在餐车时相比,那女人身上的装扮变得异常肮脏。她继续向贝利亚姆母女说道:
“没受伤吧?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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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黎明小意大利某处
“……糟了,起得太早了。”
菲洛看向时钟,刚到早晨5点。窗外还是一片黑暗。现在是昼短夜长,不同于夏天,所以这个时间还能看见美丽的星空呢。
“算了。”
菲洛一边揉着没睡醒的眼睛,一边走向公寓的洗手间。
“怎么了?起得这么早。”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和非洛同居的爱妮思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吧?”
“没关系,我早就醒了。”
“是吗?那就好。哎呀,今天白天肯定会特别漫长。”
“嗯,我也期待见到艾扎克他们!”
爱妮思高兴地说着,非洛嘴角也轻轻上扬。
“啊啊,我也很期待。还有,明天‘克雷亚’也会坐同一辆列车来。”
“是你昨晚说过的小时候的老朋友吗?是什么样的人啊?”
爱妮思充满好奇地问道,菲洛考虑了一会儿后,挑选了几个词回答道:
“嗯……你见到了就会知道了,总之是个脑筋灵活的家伙。而且臂力出众,见后让人难以置信。”
“是个很棒的运动员啊。”
“运动员?不,那家伙以前在马戏团待过,是个杂技型的。”
菲洛想起了老朋友的事,静静地露出微笑。
“他现在可能就在列车上玩杂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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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像玩杂技一般登上了车顶。
“那么,我放下绳子了,你们把它系在腰间,握紧点儿。”
贝利亚姆夫人按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