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战中,雪莉在很早的阶段就获得了一般骑士以上的实力。
有需要就从城市抢夺,偶尔也兼顾实战,杀死盗贼来抢夺。雪莉很快地就获得生活基础与复仇所需的力量。
「咳咳……呕……!」
婚约撕毁后算起两个月,逃狱后算起一个月的某一天,雪莉突然有一股想吐的感觉。
一开始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可是变化并不只如此,接著出现类似感冒的症状,胸部与下腹部感觉怪怪的,还会突然嗜睡或想吃酸味强烈的水果。
思索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一度想过要排除万难去让医生诊察的时候,雪莉注意到某件事。
「这么说起来……最后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的……?」
怀孕这两个字在脑海中闪过。
像是要证明这点一样,随著日子经过,腹部的重量也缓缓增加。考虑到时间,也马上就知道父亲到底是谁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肚子里竟然有那可恨男人的孩子……!」
打从心底感到悔恨地凝视著自己怀有阿尔伯特孩子的腹部。其实即使得切开腹部也想把孩子拿掉的,不过雪莉叹著气把剑放下。
「算了,就这样吧。小孩子没有罪。要是顺利生下来,送到孤儿院这种程度的事我还肯做。」
雪莉并没有堕落到连纯真无垢的灵魂都要亲手杀掉的地步。
在遭到追捕没办法找人帮忙的情况下,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都还不知道,不过身为女人,还残留著不堕胎这最低限度的感情。
「跟弱小魔物战斗应该还没关系,在把孩子生下来之前还是避免正式的锻炼吧。」
避开强大的魔物、群体行动的魔物,尽量以弱小魔物为目标。重复挥剑锻炼、魔术练习,即使在不能动的时候也持续进行简单的锻炼。
即使如此,这些本来就不是孕妇该做的事。纵使是让世间的母亲或医生看到会大惊失色的野蛮行为,对雪莉来说也不过就是「会流产的话流掉也好」的程度。
不留情地吸取著营养,日复一日膨大起来的腹部,对立誓要复仇的雪莉来说只是妨碍自己的存在。
如果还流有那可恨男人的血,就更不在话下了。倒不如说应该感谢自己如果平安生下来还会送到孤儿院去。
「……真是奇怪。总觉得最近没办法集中精神锻炼。」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在意腹部而开始对挥剑感到厌烦。这种感觉随著时间的经过变得越来越强烈。
雪莉用力地摇了摇头,拚命回想起憎恨与悲伤的感情,告诉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无关,藉此摆脱不适感,勉强挥剑。
「初期症状总算是平息下来了……真的,很让人……为难呢。」
想对肚里的孩子恶言相向,却变得吞吞吐吐,抚摸下腹部的次数变多这件事也让雪莉开始对自己感到困惑。
不知道理由。虽然不知道,但也有种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去在意的感觉。
「……啊,动了。」
腹部开始明显地变大。用手触摸可以清楚感觉到里面在动。
连睡觉的时候也很小心谨慎。在不知不觉间,雪莉拿著剑的时间变得极为短暂。
「还好有囤积食物跟日用品。这样的话,到孩子生下来为止的期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看著预测怀孕期间而储备的物资,雪莉对优先考虑到孩子的行为本身感到疑问。温柔抚摸著越来越大的腹部,感受著胎动,确定孩子健康的行为,已经变成日课。
这种事明明是跟复仇完全无关的闲杂小事才对。
「不过,不管怎么说,要是长得像那个男的,还是会有点……讨厌呢。」
回过神来,变得几乎只在想孩子的事情了。
脸到底会长得像谁呢。因为父亲是那种人,可能的话希望能长得像自己之类的。总是在想这些无聊的事。
即使是为了复仇而决定把孩子送进孤儿院,以后再也不跟他们扯上关系……想到这里,胸口就有种被紧紧揪住的感觉。
然后到了即将临盆的时候。
「就快要出生了呢。生下来之后,就马上送去孤儿院,继续进行复仇的────」
说到一半,突然有种被冰柱从背后刺进来的恐惧感,手脚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自己说到一半的那句话。从发现怀孕开始像口头禅一样一直挂在嘴边的句子所代表的含意,一股莫名的恐惧让雪莉不由得抱住膨大的腹部。
感受著迫不及待想要出生的心跳,强烈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啊啊啊啊啊啊、呃、呜呜呜呜呜……!咿……!呃……!呼……!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在雪莉年满二十岁又过了几个月的时候。
分娩的时刻终于到来。雪莉没有找产婆,只是一个人独自忍受著阵痛进行准备工作,在森林小屋中等待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伴随著出产对母体造成的苦难与痛楚,其壮烈程度几乎可与过去受到的拷问匹敌。
即使如此,还是想要生下来。到底是什么驱使著雪莉这么做,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只是一股有如本能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