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受伤了。吉斯桑还有创可贴吗?”
“有。啊,在口袋里。”
刚从口袋取出,她就从我手中一把夺走。
“先把灰拍掉。我来给你贴上。“
找她所说的我把伤口上的灰拂掉,成片的血瞬间渗了出来。
接着她在伤口处贴上了数张创口贴。
从近处观察侧脸,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纤长的睫毛。随着视线的变化,她的睫毛就像是蜜蜂的翅膀一样不时地扇动着。
从掌心到手边的创可贴“护甲”完成了。
“诶?不哭吗?”她歪着头问道,脸上露出恶作剧般地微笑。
在一双大眼睛睁开瞬间,能够看到瞳孔深处反射出的橙色光点。
她那可爱的神情以及各种举动都让人不禁心生爱怜。
就像飞来的子弹集中了上锁的内心一样。
为了躲开她的面容,我将视线下移,然后几步之间走到了大楼门旁停放的自行车前。
一声不吭地将自行车和护栏之间的车锁打开。
“我现在还要去打工。回见。”
“诶?打工?”
我无视神情恍惚,睁大眼睛反问着的她,骑着自行车走掉。
突然意识到创可贴包装盒交到了她手里尚未取回,但为时已晚。
转身看去,她正挥手示意。
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去回应,但是被创可贴收买的左手却无视了我的命令。
当然,到邮局的时候还是已经迟到了。
1-9 吉斯卡尔德的魔法
经常发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玩某款游戏受到感动,进而喜欢上这款游戏的制作者。
如果不是出于这种原因,粉丝又怎么会对一个其貌不扬、收入不高、二十六岁还没有工作的家伙产生好感?
这种好感混杂着迷恋的幻想,进而产生了不断膨胀的夸张印象。
个人游戏制作者在众多游戏公司面前只是像蝼蚁一样的存在。
个人制作游戏只能吸引少数的粉丝,即便能勉强得到一些收入,每月也不得不对付房租和电、暖气费等无法逃避的强敌。
如果以免费游戏的收入作为生计来源的话,每月至少要推出一部游戏,同时还必须不断地推出游戏相关产品。如果达不到上述标准,来月的生活就很会变得很拮据。
即便是大型游戏公司,每月新发售的游戏也很少。游戏制作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投入。只靠各种内容的胡乱堆砌,最终得到的也只能是垃圾作品。
但是对我来说,情况却完全不同。
用半年或是一年的时间当然可以制作出能吸引到一定数量粉丝的高水平作品。
但是,对于免费游戏而言,能够得到通过一款游戏取得大半年生活所需收入的情况却基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每个月都不得不继续游戏制作。
即便做出的是垃圾作品……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自己的方法。
如果能给粉丝一个“作者是天才”的印象,那么不管是作品的完成度如何低下,粉丝都会将其视作名作。
进一步,如果喜欢上游戏作者的话,粉丝便会不惜成本地购入作者的各种作品。
对。
这就是“吉斯卡尔德的魔法”。
就这样我以只能生成垃圾作品的高速一直勉强自己制作游戏。在这样痛苦的状态下,不知何时受到大量玩家追捧的作者形象就这样在网上诞生了。而我也一直在利用这一效应。
通过制作大量的游戏我逐渐发现:利用游戏可以实现对玩家一定程度上的洗脑。
在Andy Mente里设置游戏公布网页后,窗口的标题栏里就冒出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文字。
其中其实包含了对现状自嘲的讽刺。如果我选择不再利用所谓魔法,就无法维持作为免费游戏作家的日常生计。
粉丝还组织了线下聚会,在那里我与许多粉丝都有过正面接触。
她们半数都是女性。
而她们全都被吉斯卡尔德的魔法所控制。
……吉斯卡尔德太棒了。吉斯卡尔德真是天才。吉斯卡尔德无所不知,指引着正确的道路。是吉斯卡尔德拯救了我。他将解除这个世界所有的苦难。……她们既是这样想的,同时也是这样看待我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些都是玩笑话。
还是说我自己还没有察觉,自己其实已经变成了天才,拥有了神的力量。这种错觉有时竟也窜入脑中。
……不。
她们看到的不是我,是吉斯卡尔德。
而始作俑者就是魔法。
是 “吉斯卡尔德的魔法”借助游戏和网络促使她们产生了如此的幻想。